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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考共持续三日。
第一日上午安排抽签、分配住所等事宜,下午就正式开始擂台比试。
要说赛制,简单明了。众人抽签,两两一组分别比试,胜出者之间再相较量。最终排出前三甲名次,由礼部呈报天子,下诏表彰。
参加武考人数比之文试,自然算少,区区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中有一半在乡试后已经获得守备、侍卫之职,前来参加武考也就并没有执着心态,只期展示出风采即可。
剩下考生,多为世家公子,家中早为其安排好了前程。
依照惯例,众位考生依据家世、武艺等诸多因素排名前后已有默契,因此,每年武考都是皆大欢喜。
酋同儒与众人一道,领取了住所号牌,而后前往演武场进行抽签。
这一路,其余考生都是成群结伴,唯独酋同儒孑然独身,众人都自然将其排斥在外。
到了演武场,众人依次抽签,轮到酋同儒时,他目光一一扫过悬挂一排的签牌,伸手将挂在右二的签牌取下,翻过一看,细长木牌中央写着一个“癸”字。
酋同儒将签牌出示给一旁的侍郎进行登记,而后就退到场边,等待着比试开始。
武考这厢正待开始,文比那边已经到了放榜前最紧张时刻。
文考早在七日前就已进行,这些天正是考官夜以继日评卷的时刻。今日,评卷已进行到尾声,众多考卷均已阅完,此刻正是诸位考官讨论排名的阶段。
每年这个时间,都是姚浩源最头疼的时刻。五位考官均是大儒国师,人人傲气执拗,相互间往往意见相悖,为孰优孰劣争吵地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姚浩源身处其中,耳朵中全是争锋相对地争辩声,脑袋里就像挤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响个不停。此种情况下,姚浩源还要对各位大师劝慰、协调,以便顺利确定名次。
此刻,柳学士与王学士正为两篇文章激烈争论。一人说此文章文笔流畅、意境高远,好!另一人说,彼文章文笔犀利、心怀天下,佳!两人都认为自己看中的文章更为上品,争论着竟渐渐开始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两位学士都年事已高,恐怕拦不住摩拳挽袖、拳脚一番。
最终还是太傅徐研开一捋胡须,拍案定板:“文笔风雅可见人品高洁,那篇《民论》虽可见关注民生之愿,却文辞过于偏执,以偏概全。《大河论》定为丁,《民论》暂定为辛。姚大人,你看如何?”
姚浩源正是头疼,听徐研开一说,顺势站起身称是:“不错,徐太傅真知灼见。本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此处就请徐太傅辛苦了。”
说着,姚浩源拱手离开,待走到门外,听见屋内争论声又激烈响起,姚浩源苦笑。随后,他乘车前往演武场。
姚浩源作为礼部尚书,主管科举事宜。虽以文考为主,武考又有兵部协助主持,但武考第一天,依例要去巡视一番。
更何况今年还有皇帝亲自交办的人物,虽然少不了又要挨李靖麟这个老莽夫奚落,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前往再交代一番,可千万别出了差错啊!
姚浩源到达演武场时,第一轮比试已经过半。
李靖麟大刀阔斧地坐在高台上,表情却不甚在意。
姚浩源走上观武台,走到李靖麟身侧,手扶护栏,向演武场中望去。
只见场中两人对战已经结束,相互间拱手互拜,很是亲和。
“李大人,今年的考生们如何?可有武艺卓越之辈?”话一出口,姚浩源就知道糟了,李靖麟这个老莽夫,年龄一把了心眼却小气得很,自己这话怕是又戳中了他的痛处。
果不其然,只听见李靖麟冷冷哼了一声。原本,李靖麟就对自己的儿子李追寄予厚望,如今李追重伤残疾,再看着演武场上一众欢脱青年,叫李靖麟如何不愤恨。
他这一声冷哼,从鼻腔中喷出,更忍不住开口讽刺:“重文轻武、世风日下!就这些模样,如女子般叽叽歪歪,哪里配称武士子!可恨贼人,使卑鄙手段暗算我儿,若我儿安好,哪里还用忍耐此等娘气!”
“李靖麟这个粗鲁蛮横的混不吝!”姚浩源心中暗骂。
这些武考生,每一个都家世不凡,哪里能任意轻辱?姚浩源是赞也不是、驳也不是,只得厚着脸皮打哈哈。
“呵呵……李大人,果真心怀坦荡,心直口快……”
话说了这一会儿,姚浩源又望向场中,只见刚刚就已结束比斗的两人还在你来我往地相互客套。
这人,一抱拳:“兄一套拳路虎虎生风,在下佩服!”
那人,一拱手:“过奖,阁下的腿法变幻莫测,果真高明!”
这方叫一声兄,那方称一声弟;这方承一声让,那方道一声谢;这方谦逊,那方虚怀……如此这般,你来我往,看的姚浩源也不由暗骂。
“打完了就退下!叽叽歪歪个什么劲?是比武呢还是耍嘴皮哪!”李靖麟居高临下大喝一声:“下一组!”
“壬组!”主持官高呼一声。
随之,另有两名青年走上台来。
一方年刚及冠,身段纤质,似未长成,举手投足间显见飘逸,倒有风姿。另一人,年纪稍长,也不过二十五六,体态壮实,偏偏面白体圆,非但不显魁梧反倒有几分虚胖感觉。
这二人,相对站好,互相行礼、问好。
“鄙人用剑,不知兄用何兵器?”及冠青年抱拳问道。
“我师从内家拳,一双肉掌走天涯,无需兵器。”高白青年答道。
“不妥!我以剑刃对兄肉掌,实不公平!如此,那小弟就空手与兄过几招,还请兄指教!”
“不妥、不妥!掌法乃我所长,剑法乃阁下所长,我怎能让阁下放弃所长,以己所短对我所长?如此有失公允!”
这一番对话只听得姚浩源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当朝贵族中礼法盛行,这在平日里不觉有他,但在此场合,此二人絮叨没完,却真切迂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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