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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恼羞成怒,抬手奋力将长剑向皇帝投掷!
长剑三尺,剑刃锋利,发若惊鸿!
所有人都惊恐失措,谁也不曾想到会有出现此等情景。
刘瑾连护驾二字都顾不得喊出,呆滞片刻才想到伸手去护!
千钧一发,朱厚照本能躲闪,双脚叠叠后退,形象仓皇狼狈。
幸,长剑力怠,来势虽急,持久难系,未到近前已力不足,于身前一尺处啷当坠地。
朱厚照后退脚步仓皇,收势不住,慌乱中不知拌到何物,竟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众人惊惧,竟是一时无人搀扶。
此番情景,怎一个荒唐了得!
帝后如民间泼妇般吵打,古之未有!恐也难出其后!
且看,一国之君,众目睽睽,敞腿坐地;
一国之后,披头散发,状如夜叉;
君不像君,妇不似妇,再加上一班慌乱无措的仆,天大的闹剧!
护驾?不能喊!这可是皇后啊,再给众人多一个脑袋,也无人敢喊皇后刺君!
然而向着皇帝而来的又确实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冷锋冰刃,青天白日、众目睽睽,谁又敢置皇帝于险境!
还不待侍卫随从思想明白,倒是小皇帝自己一咕噜爬起来,怒指着夏宁,骂:“你,好,你等着!”
竟是气急,语无伦次。
夏宁本惊恐,然刁蛮性格使然,面对朱厚照她万般不肯露怯。她压制不安,反梗脾气,一仰头道:“好,我就等着你!”
二人皆是摔袖而走。
皇帝怒回乾清宫,吵嚷着要宣礼部,下旨废后。刘瑾等人惊恐,左右苦劝。
皇后愤回坤宁宫,哭天抹泪地收拾行李要回云南。青虹也着了慌,三言两语劝就陪着皇后哭成一团。
此情此景,张永一筹莫展,他小小宦官,好不容易攀上皇后的靠山,难道眼睁睁看着皇后失宠、功败垂成?他不甘心,绝不甘心又被打入底层饱受欺侮,是该如何?他拼命转着脑筋,总算让他想到生机。
……
酋同儒手握利剑,几乎拔剑出鞘!
从院中到屋内,光线明暗的忽然转变让他恍惚一瞬。屋内昏暗晦明,他模糊看到白梓梧肃然站在屋中,形容肃穆似乎对他了然斥责。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令酋同儒心生胆颤,手指几乎无力抓牢剑柄,一拔之下竟是未拔出剑来。
酋同儒强自镇定,他生而为匪,烧杀抢掠,手上早染满鲜血!无辜者,杀之过;弱小者,也杀之过!短短一瞬,心思转化千分,唯一一点负疚和不安被他抛弃,心如硬铁血冷。
顿时,杀意暴起,剑光微现,一触即发。
“跪下!”清淡声音响起,却如同滚水中浇入一股清流,暴发杀意立时倾泻。
“先父母在上,还不跪下!”
酋同儒楞滞,他这才看清屋中上位方条案摆放两个牌位,赫然书写“显考酋公讳宣公府君生西之莲位”“显妣酋母太孺人吴氏生西之莲位”。
即便不识文字,眼前此景,酋同儒也是明明白白知道,那正是酋同儒亡故父母的牌位。
不由多想,他扑通跪地。
仰望着冰凉的牌位,他内心中空荡如也。他对亲弟见死不救,后取代亲弟身份入了仕。这样丧失良心的举动即便是他生而为匪也难免良心不安。即便他反复对自己说,是酋家抛弃了他,对不起他,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然而夜深人静时,他依旧会噩梦缠绕,亲弟临死之景如噬跗骨、驱之不散。
他以为他是恨的!恨父亲抛弃他,多年来竟是未曾找寻过他;恨为何同为酋家血脉,弟弟就能锦衣玉食、求学入考,他却别无选择,每日为了生存挣扎;他恨上天不公,父母不公。因此,他怀抱着怨恨和内疚的复杂情感,拒绝接收酋家一切消息。然而此刻,他毫无准备地面对父亲的牌位,倔强伪装的恨顿时轰然倒塌。
他的心空荡荡的,他这才意识到,他没有父亲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见一见父母、亲人,再也没有机会当面质问父亲为何抛弃他、不寻找他?他没有机会恨更没有机会爱了。
他原以为,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怨恨让他报复,此刻才发现得不到远比失去更可悲,命运果真对他不公!
前一刻还狠着心,打算将父母、未婚妻杀人灭口,这一刻却因为他们的死亡感到悲痛。他们再一次抛弃了他,是彻底地抛弃了他!
白梓梧看着跪在地上的酋同儒表露出麻木的空洞表情,虽然奇怪,但是却能真切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绝望和悲恸。即便他的表现不合常理,但悲伤却是真实的。
白梓梧不由随之伤心,之前对于酋同儒的厌恶似乎消散了几分。
白梓梧缓缓将酋家自酋公入狱、破产直至逍遥县遭遇水灾、流民暴乱,最终酋宣公、酋夫人身故一系列变故讲述出来,对于自己以未嫁之身侍奉公婆,千里奔徙只身寻夫一路走来的辛苦艰难却是一言带过,不做累述。
此番讲述一讲就是快一个时辰,待酋同儒从屋内走出,天已擦黑。酋同儒独自走出,并未停留,待他大步走出一段距离,他终是忍不住回头再望一眼。
房屋门闭着,夕阳下院落一片宁静。清风徐来,携着浓郁酒香。
此情此景,如此安详,让酋同儒冷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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