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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大驾光临一个裴大人,已经叫佟管家荣喜若惊,谁知一会儿工夫,竟接连驾临数名高官。光是迎接就叫佟管家紧张万分,手脚都不利索了,退出大厅之时,还差一点将自己绊倒。
佟管家焦急找寻着酋同儒,心中暗骂:“怎么遇到这样不明事理的主家!不懂得审时度势,大人们来贺他乔迁,他倒是连个面都不照。官场虚伪,当面虽是客气寒暄,稍有怠慢就得罪了人,总有时候暗箭难防!看来这个主家也长久不了!”
佟管家骂归骂,还是脚下不停,几乎将整个后院都翻遍了。听醉酒乞丐醉言,说是酋同儒在最高处!
京城八景,有北雍南苑,有著名景观,名曰“临风晓月”,正是院中最高的建筑,塔高七层的观景台。
前主公郭朝宗是名风月雅士,喜音律、善天文。他花五年时间,建造观景台,七层俊塔、屏风临高、雅姿绰约,闲时在塔顶观月赏星,卓有风情,竟成了京城八景之一。
佟管家一拍脑袋,慌了神了,竟忘了此处!他拔腿快奔,果然抬头间见两个人影正是在观景台之上。
“大人!您可叫我好找!”佟管家高声呼喊!
“没劲儿!这么快就找来了!”小皇帝扫兴,道:“这些个奴才最是烦人,像跟屁虫一样黏着,左一句不可有一句应该!真应该将他们的嘴都封住。”
酋同儒大笑:“皇上去前面喝杯喜酒?”
“免了!”小皇帝慌忙摆手:“我最烦与他们说话,虚伪刻板,没一句痛快!我走了,免得回去晚了叫母后知晓,又少不了唠叨。”
酋同儒正要说话,就听见楼下佟管家焦急呼喊:“大人,几位尚书大人来了,您得赶快前去啊,怠慢了贵人可是大不妥!”
酋同儒皱皱眉,苦笑对皇帝说:“皇上英明,可以躲清闲了。臣还是要去应一应场面,不知会不会被骂,说我待客不周。”
两人相视而笑,相携下得楼来。立即有侍卫迎上前来,小皇帝随意摆摆手,在护卫之下施施然而去。
之前全然不知侍卫隐身何处,这忽然现身,将佟管家吓了一跳!再看与主家一道的少年公子,一身华贵之气难掩,令佟管家心生肃然。
目送皇帝离去,酋同儒这才舒一下身体,闲闲道:“都来凑热闹了?那我就去瞧瞧。”
佟管家这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去,低声说明着前厅情形。
大厅之上,随着李靖麟的到来,主席竟然坐满了。李靖麟扫了一眼,以右手边为始,吏部尚书裴思芳、礼部尚书徐源、工部尚书苗木直、除了刑部王睿向来刚正从不屑于参与同僚应酬和户部尚书重病未曾到场之外,竟是四部聚齐!
李靖麟冷笑一声,语带暗讽:“几位大人好胸怀,小小御前锦衣卫搬个家竟劳动几位大人坐镇,当真有面子。”
裴思芳气正不顺,听了李靖麟冷言嘲讽,嗤之以鼻:“李大人怎么来晚了?莫是忙完公务还要匆忙赶来,谁个说李大人冷面冷血不近人情?我看很是礼贤下士嘛。”
李靖麟正要发作,这时,从一旁席桌上鲁莽冲上一人,抱拳道:“下官卫五见过大人!”
李靖麟一愣,打量此人,只见这人粗壮身材耿直面容,是个彻头彻脑的武人,也难怪在这样的场合也敢不辨颜色。
也幸好卫五的打断,令紧张气氛有所缓解。
“你是何人?”李靖麟有所疑惑,他并不认识此人,为何此人表现如此衷心敬慕。
“下官是京城兵马司新任指挥使。”卫五激动说道:“下官一定不负大人信任,力保京城安稳秩序。”
李靖麟这才想起,世子离京之时,曾对他提过一句,说“兵马司有个卫五,堪用,正好指挥使死了,就让他干吧。”
李靖麟是魏国公嫡系,对于夏岳忠心耿耿。此次世子与皇帝争斗,李靖麟左右为难,相帮与谁都不是。最终双方各有输赢,但是面子却是世子输的多些。
对此,李靖麟十分愧疚,深感愧对魏国公知遇之恩。于是,夏沐英提出提拔卫五的要求之后,李靖麟二话不说,当即就办了此事。
卫五本是小小吏目,竟连越数级,升任了指挥使,令卫五受宠若惊。对于提拔他的李靖麟更是感激涕零,总想寻找机会表达自己感怀衷心。
向李靖麟行礼之后,卫五乐呵呵地退回席上。
徐源借机拉着李靖麟落座:“李大人也是听说那位驾临才赶来的吧?那位啊,圣意真是难测。”
原来,这几人皆是听到消息,说皇上御驾出了宫,这才慌张追随其后,谁知紧赶慢赶赶到酋宅,莫说圣驾了,就连主家酋同儒也未见到。显得这几人眼巴巴凑成一桌,有火无处发。
细思极恐,他们竟对皇帝行踪了如指掌。皇帝一时兴起微服出宫,御驾还未到达,他们就到了,可见他们皆在皇帝身边安置有眼线。
臣强制君,可见当朝形势,寡母弱儿的朝堂坐的并不安稳啊!
自李靖麟出现,裴宛伊就心中发憷,不由往父亲身后瑟缩。朝野上下都知道,李靖麟放了言,一定要让裴宛伊嫁给他的儿子!为此,李裴两家关系剑拔弩张!对于大明第一武将、出名暴躁的李靖麟莫绮嫣打心底里畏惧,即便她不肯承认,李追致残多少还是跟她有些牵连。
这时,酋同儒大踏步走进厅来,朗声笑道:“诸位大人大驾光临,怠慢!”
众人起身回礼,恭贺声一片。
裴宛伊眼睛一亮,想要迎上去,却被裴思芳桌下重重一拉,这才忍耐住,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管不住,痴迷地追随着酋同儒。
如此脉脉,哪个看不出来?在座的都是老世故,洞悉毫厘,更何况裴宛伊对于酋同儒的爱慕那可真叫丝毫不加掩饰。李靖麟黑了脸孔,众人心照不宣,皆是同情、好笑,等瞧热闹。
觥筹交错,诸人虽是举杯频频,却无人畅快痛饮;人人都是笑容满面,却是言语慎重。
这酒,非知己!
这话,不投机!
没有千杯畅饮,只有虚与委蛇;
没有人逢知己,倒是心口不一。
这一场酒宴,真叫人窝囊!反倒没有后院里,醉态粗鲁地低微乞丐吃喝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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