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子郭淑仪——就是如今的靖妃娘娘,一直被人欺压,她自己也受了颇多的委屈。卑职自识得沈尚仪以来,一直倾慕于她,却只恨身份低微,不敢攀附。卑职听了,便安慰她,找个机会报复那人。沈尚仪说,这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不敢造次。卑职一问,才知道她说的是国昭仪——也就是嘉妃娘娘,便吹牛说替她教训国昭仪……”
这叫张兰的侍卫说到此处,怯怯地抬眼又看了看嘉妃。嘉妃高傲地扬一扬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卑职便去将国昭仪的车轮敲松,本想着车速不快,车轮哪怕掉了,也不过是受个皮外伤,解解沈尚仪和郭淑仪的气罢了……”
姝昀夫人疑道:“那么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国昭仪与郭淑仪换了马车的事儿?”
张兰说一会子,便要喘上许久,像是身体负荷不了那样多的话一样:“卑职的确不知。直至后来听说郭淑仪出事,卑职吓得什么似的……沈尚仪安慰卑职,早有准备,有小太监顶了罪。”
贤妃也奇道:“那么如此说来,嘉妃你真是白白担了冤名了?婧妃她也是意外替你挡了一灾?”
嘉妃道:“说来贤妃娘娘恐怕不信,那次交换马车,可是沈丹青撺掇的呢!本宫与婧妃不睦已久,若非当时话赶话下不来台,哪肯这样大方,将好马车换婧妃的破马车!当日不觉得,今日听见这侍卫的话,回想起来,可不是沈丹青一句句与本宫顶撞,这才换了马车么。那日凌御场的驯马师和王太医皆在旁边,大伙儿不信,召他们来问问便知。”
贵妃觉得不对,却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冷笑一声道:“好巧,那么若非本宫拿下了这侍卫私会,若非本宫将他二人送去慎刑司,若非嘉妃你有耳报神赶去了慎刑司……若非这些,你简直没能意识到,那会子不是出于自愿才换的马车吗?岂不荒谬!”
嘉妃忽地站起,立起眉毛道:“贵妃娘娘如若不信,传你的心腹王太医来问问便知。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宫只能说,是这沈丹青太过愚蠢,也太过倒霉了吧。”
王太医?呵,王若诚是她的御用太医,宫里头谁会不知?但若说真的召他来问,无论他说什么,都难以服众。更何况,以嘉妃睚眦必报的性子,如若没有准确的把握,哪能随意点出王若诚来作证?
说来也怪,她嘱咐慎刑司得了私会的口供便行刑打死,怎么看这样子,是特地严刑逼供审出了私会以外的事来?而嘉妃的耳报又这样快……她明了,在她失权、嘉妃得权的短短数月间,慎刑司已易主。
好个嘉妃,素来只以为她是个公侯小姐出身的绣花枕头,想不到,手腕竟也这般凌厉,叫人不能小觑。
一个沈丹青不足为惧,但她担心的,是沈丹青又会引出什么惊天的秘密。
姝昀夫人又问:“仅凭这侍卫一面之词,也不可信。沈丹青吐出些什么来?”
带张兰进来的内监答道:“沈丹青对私会之事供认不讳,也承认与张兰过从甚密,私定终身。但还没来得及吐出马车车轮一事,便受不得刑,晕了过去。”
贵妃当机立断:“既然还没吐出,便召她过来,本宫亲自审她。”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