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不会坏了娘娘的大事。”
嘉妃不置可否,深深望了她一眼,只道倦了,要去睡个把时辰。又吩咐盈嫔替她抄写账本,便去了。
盈嫔的脸比哭还难看,她已经有将近五个时辰没休息,早就坐不住了。
月菡握一握她的手,是寒湿的,心疼道:“你悄悄地,在旁边卧一会子,我替你抄。”
盈嫔哭丧着脸,嗫嚅着:“这是要我的命呢!”那厚厚一沓子账本,没有一个时辰哪里抄得完!“姐姐不知道,嘉妃知道我的笔迹,换个人抄,她看得出来。那会子又不知道要给我什么零碎折磨受了。”她的眼儿红肿着,声音也呜咽着,“我不知道,嘉妃娘娘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我可从来也没对她不敬过,也从没夺过她的宠呀!这样日夜折磨我,可知我还是死了干净!”
月菡的心沉了下去,轻声叱她:“别胡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做低位的,可不都是这样。你以为我最初不是这样的?还不是熬了过来。她现下是还不信任你,日子久了,也就知道了。”月菡夺过盈嫔手里的笔,细细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让她瞧:“你看,像不像你的字?”
盈嫔惊喜地望着那几个字:“像!真像!姐姐,你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呢?”
月菡笑嘻嘻道:“小时候在娘家,总是模仿我爹写字,送去骂姨娘。后来,又模仿账房先生写字,偷挪些银两贴补母亲私用。这便有了童子功了。虽说现下模仿得没有十分相似,但七八分总有。她若问起,你只说有孕手上肿,写不好字罢了。”
盈嫔连连点头笑道:“多谢姐姐,若没有姐姐,我真不知该怎么在这个后宫里活下去呢。”
就这样,盈嫔在一旁浅眠,月菡模仿着她的笔迹,替她抄录着账本。但隔不了多久,又要让盈嫔警醒着些,为免嘉妃忽然回来。
一夜抄抄写写,睡睡醒醒,闹到四更才回去抽空眠了一眠。
现在,就连月菡自己,也感到疲惫不堪,更可知有孕八个月的盈嫔,此刻想必更是难捱。她身边儿坐着同年进宫的几个低位嫔妃——环贵人刚进宫时得宠了一阵儿,后来也不过平平,早就嫉恨着盈嫔得宠有孕,根本懒得管她的死活。曹宝林自己还是个孩子似的,怯怯地,除了与自己的婢女说几句话外,几乎是诸事不理。敏贵人倒是个颇为性子爽利的漂亮女子,除却邵婕妤、盈嫔外,那一届秀女本来她最有希望得宠,但因她一入宫便拜倒在贤妃门下,如今贤妃一党败落,她便也被嘉妃压得毫无喘息之处。
只见敏贵人时而与盈嫔倒是交谈几句,但盈嫔显然已经是累得心不在焉,不到几句,两人便无话可说了。
盈嫔心里头着急,频频想使眼色给嘉妃,可嘉妃冷淡的眼光对她一扫而过。过一会子,嘉妃身边儿的大宫女采芷便过来了,对她耳语道:“娘娘嘱咐贵嫔小主,今儿是她的大日子,东海郡王能否受封亲王,她能否晋封一品夫人,都在今晚了。奴婢劝小主一句,请您看顾好盈嫔小主罢,无关人命便罢,嘉妃娘娘今日是顾不得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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