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敌

中不愿，不得已还是前往。

    安西大将军周建威坐镇中军，排兵布阵，指挥全局。进退有章，守御有法。不愧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谷梁无双来到中军，拱手道：“大将军，小将前来听令。”

    周建威道：“无双，你初历战阵，心中必定紧张吧？哈哈，耶律伯颜，跳梁小丑不足忧，你且安心退在一旁，看本将军破敌。”

    谷梁无双退在一旁，对周建威佩服不已，虽已知晓焉耆山妖兽之事，然依旧能心无旁骛，指挥若定。眼下，只盼师父能早些返回，就不知焉耆山妖兽修为究竟若何？

    谷梁无双望向天际，似有所思。

    恍惚间，金鼓齐鸣，号角大作。

    竟是方戎人发起了冲锋。

    黑压压的方戎骑兵以雁翎锥形阵蜂发起冲锋，冲向周军大营。目光所及，尽皆敌兵。阵阵马蹄声中，夹杂着方戎骑兵的嚎叫声，刀剑撞击声。

    非是久经战阵之兵，只怕立时会弃甲而降。

    方戎人弓马骑射冠绝天下，彪悍的轻骑兵来去如风，但若与大周相比，又有所不足。其一，骑兵所用的弓通常比步兵的弓偏小，因此射程不足，其二，方戎人缺铁，箭镞多为骨制，威力不足。

    迎接方戎骑兵的是周建威无情的打击。

    旋风一般冲上来的方戎骑兵在三百步的距离上首先遭到抛石车的打击。抛石车又叫炮，是用杠杆原理来远距离投掷重物杀伤敌军。重达二斤有余的干泥弹飞射而来，砸入冲锋的方戎骑兵之中，伴着哀嚎声，被砸中的骑兵顿时跌落马下，继而为后队践踏，做了肉泥。

    方戎骑兵无视伤亡，继续冲锋，迎接他们的是周建威的床子弩。床子弩由三张大弓做成，发的箭长达三尺，宛如一支长矛，能射二百步，巨大的威力甚至能洞穿城墙的外包砖，直没入夯土层中。

    密集的三尺大箭飞来，方戎骑兵人马俱碎，巨大的力量将骑兵撞飞跌落，有运气差的，一箭穿透数人，最终被钉死在地上。

    横尸当场，一片狼藉。方戎人血性激发，拼死冲锋，付出巨大的伤亡后，又前进了一百步，此时，周军大营进入方戎弓箭的射程之内，一轮箭雨射出，周军大营中不少军卒应声倒地，那是被射中了铠甲防护以外的身体部位，只要头部不伤，几乎不会致命。直接射中铠甲的毫无影响，继续战斗。

    周军大营中，土垒下，早已列队的步兵，分作三排，手持强弩，连续发射，第一排发射后，退到最后，此时第二排上前继续发射，如此往复，三排循环发射，形成持续的打击。

    百步之外的方戎骑兵除了丢下成片的尸体外，不得寸进。转眼间密集的方戎冲锋队形就变得七零八落，再没有了战斗了，只得狼狈退去。

    耶律伯颜暴跳如雷，但也无计可施，他深知周军的厉害，如果不是因为周军占了神山，只怕也不会有这一次的进攻，转而安下营寨，隔着数百步，与周建威对峙。

    初历战阵的谷梁无双被惊呆了，剽悍的方戎骑兵就这么轻易地被打败了，连大营都未能靠近，陷马坑、竹签阵等还没派上用场。床子弩的巨大威力尤其令无双印象深刻，试想若梁河城当时有此等利器，结果可能大不相同。

    周军大营针锋相对，加强守御，大将军周建威召集诸将商讨下一步方略。

    周建威心里十分清楚，军中辎重粮草不足，因此这般对峙下去必败无疑。只有迫使敌兵不敢靠近营寨，才有机会获得补充。

    如此，只有主动出击一条路，而且要让敌兵搞不清楚己方何时出击、怎样出击。这样一来，方戎敌兵便不敢靠近大营。

    夜，降临。

    谷梁无双被周建威叫至帅帐中，详细询问焉耆山妖兽一事，时间流逝，将近寅时。再到辰时，天也就亮了。

    老话说“寅时不通光。”寅时乃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在这个时间，周军一支人马经过准备，悄悄潜出大营，逼近敌营。

    带队者正是王坚。

    为防敌营有埋伏，王坚先是朝敌营放火，待敌兵稍乱，再趁势杀出。这一支周军都是精心挑选的敢死之士，此刻，宛如蛟龙入海，遇敌便砍，逢人便斫。

    惊变突起，耶律伯颜大吃一惊，然为时已晚，人马已乱，不可约束，众军只道是周军掩杀而来，只顾逃命，人马自相践踏，死伤无算。

    如此动静早惊动了大营中的谷梁无双，急忙出观，只见敌营火光冲天，人马乱窜，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谷梁无双心中一凛，这竟是周军趁夜劫营。

    只在转眼间，偌大一座敌营化为乌有，耶律伯颜在亲兵护卫下，狼狈逃走，其余残敌或降或逃。

    周建威淡定地走出，拍了拍谷梁无双的肩膀，道：“本将有言在先，耶律伯颜不足忧，无双啊，待擒了此贼，任你施为。”

    谷梁无双大喜道：“多谢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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