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你是说北方吗?”
她的外貌明显不是东亚人种,大概是来自俄国或北欧吧。
“不是,是天上。”
“天上……?”
“就~是那样!”
呃,她的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啦……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照顾我,从天上的世界特地来到这里?”
“一~点也没错!”
裘可拉笑容满面地摆出胜利姿势,我心中的某种温度却直线狂降。
“再见。”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等一下!”
我也不想这么无情……可是你实在太可疑了。
“我一定能帮上你的忙,就试着让我多陪你一下嘛!”
裘可拉不知为何搓起双手,追了上来。
“不用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现在有送洗碗精喔?”
“你在卖报纸啊?”
“还送你西瓜跟天妇罗喔?”
“会吃坏肚子吧!”
“还送苹果和果酱喔?”
“送我喇叭跟芭乐也不要!”
“还送结婚证书跟离婚协议书喔?”
“那种东西不能一起送吧!”
“还送土地跟地契喔?”
“好想要啊!”
“抱歉,开玩笑的。”
“我想也是!”
“还送《古利和古拉》喔?”(注:此为日本著名的绘本)
“有了啦!那种名著我当然有!”
“还送笨蛋和测验喔?”
“好像还少了什么耶!这样只会不及格吧!”
“那么,你就在这里盖章,买下这口壶吧。”
“不要趁乱推销!”
……唔,这个人到底想怎样?
决定还是别和她纠缠的好,于是我自顾自地离去。
“啊啊啊!”
我无所谓背后那非常故意的叫声,继续走我的路。
“啊啊啊啊!”
……但又怕她见我不理人就这么鬼叫下去一只好回头看看;只见她故作媚态横卧下来,抬眼望着我。
嘴里还衔着不知打哪儿来的手帕……让人有点火大。
“掰啦。”
“喂,拜托你等一下啦!看见一个弱女子倒在路边,是男人就该耍个帅说声‘你没事吧,宝贝~?’才对吧!”
在我心目中能说那种话的,只有花轮一个。
“我跟你说,我现在赶着去学校,没时间陪你耍笨。”
我的语气自然地不客气起来。多半是因为大脑判定我不需对这种生物抱持敬意吧。
“别这么冷淡嘛,你说什么我都听,尽管差遣我嘛!”
“那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啊,真可惜,我的力量不足以实现这个愿望。”
你是哪里的神龙吗?
真糟糕……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个怪异生物的纠缠?
想着想着,有个物体进入我的视线,逐渐逼近……有了。
“裘可拉、裘可拉。”
“我在,有什么事?”
我从书包里掏出剩下的‘那个’。
“啊,是巧克力耶!”
“想要吗?”
“想!请给我!”
我手抓着巧克力在她头上晃了晃,矮小的裘可拉怎么跳都构不到。接着,我耐心地计算时机。
好,差不多了。尽管浪费食物不太好——
“喝啊!”
我还是将巧克力扔进了与我错身而过的小货车后斗。
“啊!巧克力等等我啊——!”
裘可拉随即以轻快脚步追车而去。
即使距离越拉越远她也不死心,拐个弯就不见了。
“真的假的……”
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回来。还以为这主意有点蠢,想不到她会这么捧场。
黄金周过后的初夏之时,暖心的阳光中春色犹浓。
“但所谓春天怪人多……还是小心点好。”
自呓的我,就这么继续往学校前进。
我就读的高中名叫《私立晴光学园》,一个年级有十五班之多。为因应如此庞大的人数,校地自然比一般学校广上许多。
换言之,校门离校舍有段不短的距离。遭遇a书贴脸、大子婶熊抱、神秘类犬生物,使得**及精神都大受创伤的我,臭着一张脸从操场中央横切而过。
我走了几分钟才终于抵达校舍,幸好二年一班就在二楼楼梯口边,只要再爬一层楼就能休息了。
“早安。”
拉开教室门后,我自然地向同学们问早。
走向座位时,我的视线停在一名站在窗边的女孩身上。
雪平富良野。
即使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哪里,就散发出奇妙的存在感,仿佛连身边的气温都不一样。她人如其名,发色略白,在透过窗格的阳光下闪耀得有如新雪。
“嗨,早安呀,雪平。”
转过头来的她五官十分端整,却有种莫名的无机感。
雪平她眉也不挑一下地应道:
“早安呀,下贱的蛆虫。”
“……啊?”
竟然一见面就口出恶言。
一般而言,这时多半会以为自己听错,但她可是雪平富良野。这点程度就退缩,没资格和她聊天。
“嗯,今天天气不错耶。”
“就是呀,下贱的蛆虫。”
“像这种日子就好想翘课出去玩喔。”
“哎呀,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叛逆的一面呢,下贱的蛆虫。”
“对了,今天是礼拜几?”
“礼拜一。怎么了吗,下贱的蛆虫。”
“你不知道什么叫改变话题吗!”
雪平淡淡地对吼出声的我说:
“啊,对不起,你生气了吗?我只是想来点虫笑话而已。”
“虫……笑话?那是什么东西?”
从没听过这玩意儿。
“其实今天早上,电视上的本日运势提到可能会遇上和虫有关的灾难。虽然不至于会迷信那种东西,不过还是会有点在意吧?”
“嗯,然后咧?”
“所以我就想把它当成笑话,一笑置之。”
“好厉害的逆向思考……”
“你懂的,我是个不向命运低头的反骨女,对于无法接受的事就会抗拒到死。”
“这个……事情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对了,要是甘草同学想听,我也可以说说其他的虫笑话喔?”
“哎哟,不用了啦。”
“对了,要是甘草同学想听,我也可以说说其他的虫笑话喔?”
看来她很想说。要是不顺她的意,恐怕会没完没了。
“那么,你就说一个来听听吧。”
“…………”
“雪平?”
“…………”
“雪平,你在家吗?”
“hey,告诉你喔mushu!今天我无视了一个蠢同学耶!(注:虫和无视的日文同为mushi)”
无聊到爆。
“对了,刚才的不只是虫和无视的双关,还有加上‘mushu’这么一个小小变化,还喜欢吗?”
“……不怎么喜欢。”
竟然还解释自己说的冷笑话,她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
“那你要我怎么向被我夺去出场机会的乔治交代啊!”
“谁是乔治啦!”
这位雪平富良野平时还算是木讷寡言,但偶有耍耍蠢、突然激动起来的一面,让人摸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哎呀,你在想什么呀,甘草同学?怎么一副想立刻冲出学校攻击女童的脸呢?”
“……那到底是什么脸啊。”
“那么,你怎么一副在村子口不断说‘咱这儿就是你第一个村子’的村民的脸呢?”
“呃,这两种脸应该没有任何共通点吧?”
“那么,你怎么一副在村子口不断说‘哈……哈……你有没有看到小女生经过啊?’的村民的脸呢?”
“这根本是在硬掰嘛!”
……我不行了,和这种人抬杠只会累死自己。就在我放弃对话,离开雪平时——
……嗯,这很有问题吧?应该很有问题吧?
正常情况下,人要是被迫做这么变态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抵抗,而我起初也不例外……对,只有起初而已。
绝对选项一旦出现,若是不作选择置之不理……我的头就会很痛很痛。就这样。
我不是在开玩笑。起先会有点涨痛,随着时间的经过,这种痛就越发剧烈,仿佛有人将我的脑袋越掐越紧,最后演变成超乎想像的痛苦。
那种感觉,大概能用颅骨还保持原状,只有脑浆被挖出来来形容。就算是那个脸上有条一字症的女生也办不到这种事吧。
说穿了就是,我根本抵抗不了。没用的,别想。
对我而言,当绝对选项出现就去选,和人要呼吸、狗不会说话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
“喂,你摸一下我的胸部好不好,一下就好。”
一这么说,雪平的眉梢就颜了一下。
“……甘草同学,你在说什么?”
也难怪她会这么问。任谁听了,都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吧。
“没有啦,这是因为——”
“你该不会,是要我摸你的咪咪?”
“……啊?你在说什么?”
结果我也问了一样的问题。这家伙……刚才说了‘咪咪’?
“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要我摸你的咪咪?”
“呃……我是说了类似的话,可是咪咪嘛——”
“难道你说的不是咪咪?奇怪了,我听到的的确是咪咪啊,咪咪这种词我是不会听错的……我懂了,你该不会是因为怕羞,才想掩饰自己说过咪咪吧?可是我想,咪咪这种词没什么好丢人的。说到这个咪咪啊——”
“明明是你自己想说吧!”
“我不否认。可是,每个人都会有想咪咪咪咪地说个不停的时候吧?”
“才不会咧!”
“为什么不会!”
“你在生什么气啊!”
……幸好雪平也是个怪人,这次才没出事。要是这种选项出现在其他女生身上,恐怕会醸成大祸。
其实,去年我就有过一次惨痛经验,被迫在班上女生面前做出各式各样见不得人的事……糟糕,眼泪快流出来了,还是别回想的好。
总之呢,除了陷害我寻开心,我想不到这个绝对选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若用恋爱游戏来打比方,它给的全是会直接送我进bad end的选项,害我在这一年内完全没尝过恋爱的滋味。
我也不是想变成校园偶像,只是希望女生能跟我正常(不害怕或鄙视)地说话啊……
话说回来,今天的选项出现次数比平常多了不少,内容又很吐血,还是赶快到座位上乖乖坐着好了。
但就在我快步走过雪平身边时——
……够了喔。像这种顺着话题变动的选项算什么啊。
然而无论心里如何埋怨,我还是没有拒绝的权力。
“喂,你摸一下我的咪咪好不好,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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