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饰白继续道,“当然还有其他可能性,就是他们提前约定好了一个坐标,或者说他们提前找了一个参照物,或许是路标牌或许是车站或许是某个建筑,然后再发指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更加无耻了。”
“啊?!”
“因为,鬼知道他们找了个什么参照物,鬼又知道艾依夏收到这个指路信息后是不是站在参照物边上,或许她已经离开了一段,难道我们还能去猜他们的参照物?这样就更加没办法确定了,最后.......”尹饰白的嘴角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呵呵,谁知道他指出来这条路的终点会有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也不是没可能啊.......我们要是提前去了,保不准直接暴露.......”
兴姨一脸狐疑的问道,“他能想到这么多?”
“你是不是想说,”尹饰白直接打断了她,“他只是个学生而已?”
“阿姨......我也只是个学生啊。就算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有20岁的时候呀。”
其实她一开始也带着一些小觑之心,直到那天自己差点儿被这个无耻之徒给阴了,之后她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人。
相由心生,实际上行为也由心生,一个人的行径大概就能反映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人伪装的再好也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最后她给这个人总结出了两个字——无耻!
加上副词的话就是,非常无耻,特别无耻,及其无耻!
这个人的无耻首先透露在他的行径上,一般人遇到他这样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报警,而他没有,他不但没有,反而把‘报警’这个行为变成了威胁的手段,这种遇上事儿想的不是怎么摆脱问题而是先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的家伙,当然无耻!其次是他能毫不犹豫的拉自己的朋友下水.......
尹饰白自问,如果换了她遇上这种事,她绝对不会牵连身边的人,这不是什么小事,弄不好这真是要出人命的,而他却直接连续把两个人牵扯进来,一个是莫友来,还有这个女人,虽然后者的身份根本查不出来。
这种不管别人死活只顾自己的家伙,当然是无耻到了极点。
........
“哈嚏!哈嚏!哈嚏!哈嚏!”
此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某人拼命地打喷嚏,连续打了四下,一下比一下严重,最后一下更是直接喷出了鼻涕。
这可真是把他往死了冤枉,他要真的想牵扯别人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做的更绝,不过相比他也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
不过,伍墨的这种想法却更加印证了尹饰白接下来的评价。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丝毫不要脸,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这种人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当然了,如果他只是个无耻之徒的话那不算什么,不够聪明的人再无耻又能怎么样?那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还能反了天不成?尹饰白还是赞同秦王的观点,‘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不是每个人都有安陵君那样的胆色,但问题在于今天遇到的不是安陵君,不是那种喜欢和你正面一对一的‘士’,这是个刺客,是那种喜欢蹲在房梁上或者趴在草地里等着你路过的老阴比,而且这个人很聪明,他已经利用了至少两次心里误导来坑人了,连兴姨都差点被忽悠。
太损了,这就跟古代剑客对决,自己双目如电气拔山河手里的名剑即将出窍,而对面却专门朝着自己下三路招呼,甚至什么扔石灰喷辣椒水戳眼睛这些阴损手段他都会用。
唉........
“跟住她就好,记住,绝对不能露头,现在我们是三地鼠......露头就要挨锤。”
“是......”兴姨应道。
随后,兴姨看了大小姐一眼。
她觉得,今天的大小姐格外的轻松.......不,是现在的大小姐,思路清晰地可怕,这得多轻松才能做到,就像是......
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好似现在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她就是个看戏的。
只有站在客观的视角才能有这么清晰精准的想法。
确实,兴姨想的没有错,尹饰白现在是真的很平静,她已经放松到了什么都不担心的程度了。
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卡米尔给了她选择,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自己和家里人受到最大的利益了。
首先自己绝对不能暴露,要先骗过那些一直以来控制着她一家的人,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人,所以样子她还是要做的。
她再想着很多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怎么向伍墨传递‘善意’。
怎么用一种圆润的方式,用一种团成团的姿势,用一种既凶横又明确的方法来表明自己是‘没有威胁’的,并且还能骗过那些人的眼睛.......
“兴姨,我要的狙击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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