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岐阳山

p; 一夜大雨，简陋的小店看上去更加破旧，桌椅处遮阳的稻草被昨夜的风雨吹的七零八落。

    然而，从昨日傍晚开始，一位穿着青色衣服的老者坐在外面的凳子上，除了来时要了壶茶外，便再未动过身子，一夜风雨后，老者除了全身被雨淋湿，神情居然丝毫未变。

    店内，无命正在生火做饭，驼背老者则修理破败的茅屋。无命看上去身子骨比较瘦小，且肤色黝黑，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经风，倒是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夜晚明星，当中透出一丝狡黠和机灵。无命对于烧火做饭显然驾轻就熟，一边烧火，一边给驼背老者打下手。不一会，小米青菜瘦肉粥的香味便扑面而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哀声叹气，一脸愁苦样，说：“老头，现在这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打我记事起这生意就从没像今年这样差过，今儿过完年到现在，就昨儿来了客人，结果还只是要了壶破茶，再这样下去，我看我们这歧阳山金字招牌的饭店就要喝西北风了。”

    驼背老者也不搭理哀声叹气的无命，显然千云的抱怨已经不是老生常谈，只是手中木棍再次准确无误的落在无命的头上。无命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时刻在关注老头的动静，然而即便如此，也仍然没有逃脱被老头木棍敲中的历史。

    无命摸着头顶，苦着脸：“去年那个号称东域身法第一的赤脚大汉简直就是个江湖骗子，教我的这招云行无踪连你这破木棍都躲不过，我得找他算账去，把他欠我们的十文铜钱给要回来。”

    驼背老头还是不语。

    无命黑炭般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黠光一闪，贼笑贼笑的说：“反正店子也没啥生意，我等下吃过早点就出门讨债去。”

    说完，无命瞧了眼老头的神情后，脸上狡黠的笑容越发浓烈。

    突然，无命头顶闪过一道棍影，接着千云抱头鼠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张黑脸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没了生气。

    但不一会儿，无命又摆脱了身上的愁闷心情，掐着手指头边算边回忆：“老头，咋们这小店得有九年了吧，你说我是被你从沧澜城西门外的破庙里捡来的小乞丐。可我咋一直记得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边上有一大片森林，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湖泊。”

    驼背老者也不管无命的小心思，再次伸出木棍在千云头顶敲了下，让他给外面的青衣老者送一碗青菜瘦肉小米粥过去。

    无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手上脚下动作不停，端着碗小米粥一溜烟就送到外面青衣老者

    坐着的桌子上。青衣老者不动声色的看着无命，再而朝驼背老者那里看了一眼，然后说了声：“谢了！”声音沙哑，像刀在粗糙的砂石上摩擦产生的声音。

    无命见老者没有掏钱的举动，先在心里诽谤了声，又是个吃白食的。然后理了理衣服，才一本正经的说：“客官，我们这小店是小本经营，你看这碗青菜瘦肉小米粥是我店的招牌早点，远近闻名，就连沧澜城里的一些大老爷们也会时不时跑来这里喝上一碗。”

    “您看，是不是先把银子给付了。”

    青衣老者听了，右手往兜里一摸，却没有伸出来。青衣老者往日隐居宗族后山，高高在上，身上哪里会带黄白之物，这次，家族突然遭受大劫难，一群蒙面黑衣人夜袭家族所在地，族人死伤惨重，而对方欲斩草除根，老弱妇少都不放过。青衣老者作为宗族第三长老，于交战中收到族长传音，到后山祠堂带着已经安排在那里的年轻一辈弟子从祠堂下面的地道离开。

    青衣老者赶到祠堂时，另有一群黑衣人早已经杀至，宗族祠堂血流成河，十几个少年最后只剩下大长老的幼孙，要不是六长老强行运行八荒诀第七层“风起云涌”拖着三位战力最强的蒙面人自爆，他和大长老的幼孙也逃不脱。

    对付青衣老者这种客官，无命已经很有经验，高手不带银子，那就留下一招两式作为饭钱呗。

    无命是这么想的，也正准备这样做。

    突然，青衣老者神情剧变，眼神盯着来往此处的唯一道路，脸上露出惊疑的表情。

    店内，驼背老者也有所感，混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瞬间熄灭。

    无命虽然只有微光境，但他五岁时便已经微光，至今已有九年，只是这九年微光时间非但没有让他变得更加强壮，反而一年比一年瘦小，唯一的好处就是感知危险的能力越来越强。此时，无命从空气中就能嗅到一股肃杀的气息，更别说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有刺痛的感觉。

    山雨欲来风满楼，雨后阳光明媚的清晨被五位不速之客打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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