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的知己朋友,那安守忠既然来了怀远坊,就别想活着出去,光明神都保不住他。
“封兄,你说到时候我能不能诈伤……”
沈光想到自己如今甚得李隆基的看重,想着要不要来出苦肉计,狠狠坑上安禄山一把。
“诈伤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了,不值当。”
封常清沉吟了下,最后还是断然道,虽说沈郎诈伤的话,或许能引得圣人大怒,惩戒安禄山,可是伤得轻了,未必能罚多重,伤得重了,那不值当。
更何况安禄山身兼两镇节度使,是北方边镇大将,圣人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封兄说得是,是我贪心了。”
“沈郎且不必管这些烦心事,还是好好读书,准备下个月的省试。”
沈光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封常清还是对他考取进士一事念念不忘,不由道,“冯郎送来的考题我都已背熟,只是那策论文章和诗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策论文章,高公那儿肯定能提前知道考题,诗赋也是,沈郎不必担心。”
封常清对于沈光读书这件事情已经没抱太大希望,也就是杜子美仍旧兢兢业业地在教沈郎读书,没有丝毫不耐,让他都颇为惭愧。
就在这时,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便是杜甫那清朗的声音,“沈郎,该读书了。”
一时间,沈光看向封常清,满脸的无奈,诗圣兄虽然不是腐儒,但却是个执拗的真君子,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如今整个石府里还认为他能读书读出头也就是这位老杜哥了!
“封兄且去,我自随杜兄读书。”
沈光摆了摆手,随后封常清起身开了房门,朝仍旧干劲十足的杜甫道,“子美,沈郎便托付给你了。”
“封长史放心,我自会好好督促沈郎读书。”
杜甫点点头,接着便送走封常清,坐在了已然正襟危坐的沈光面前,将带来的诗赋放在了桌上,“这些都是我旧时所作,沈郎且都背熟了。”
沈光看着那厚厚一叠纸张,拿起后看了看,发现上面墨迹尚未完全干透,显然是刚默写出来不久,“这些是?”
“历来省试的诗赋,总离不开颂圣之类的应制诗,我以往为了备考也写了不少。”
杜甫知道沈光的文学功底太差,想要在短短月余就学会写出合格的应制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沈光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于是他就把这些过去为了应考准备的练习作品全都拿了出来,在不知道考题的情况下,全部背熟了,总有几分能蒙中的机会。
“多谢杜兄体谅。”
想到只要不是正儿八经地读那些典籍,光是背诵诗赋就行,沈光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轻快表情,诗圣兄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厚道人。
“沈郎,此乃救急,万不可失了读书向学之心,等回到安西,我自会为你安排合适的课业……”
杜甫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他看来沈郎当是十全十美的君子,岂能留下不通诗赋的缺憾,若是他此番省试能中进士,必定前往安西守选三年,好好督促沈郎读书。
看着满脸认真的杜甫,还没开心多久的沈光也只得沉沉叹了口气道,“那就多谢杜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