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王忠嗣有仇,不怕他不尽心尽力。
“多谢明公。”
元载直着身子跪坐,他的臀部还隐隐作痛,想到王家羞辱自己的一幕,他握拳的双手上青筋直跳。
他当了整整两年的舔狗,在王蕴秀跟前伏低做小,不惜扮丑学狗叫讨她欢心,便是去了趟王府,也被那些僮仆下人瞧不起,却连这娘们的手都没牵过。
可谁能想到这娘们却对那姓沈的小白脸投怀送抱,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想到王府那些下人们说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元载双眼越发红了几分,这夺妻之恨和羞辱之仇都让他恨极了沈光。
“元判官,这明公我可不敢当,你还是说说,投我门下,所求为何?”
“明公,沈贼不除,您能高枕无忧吗?还是明公真认为能和沈贼化敌为友?”
“如何不能化敌为友,沈郎大婚,我送去的礼物,沈郎也收下了。”
安禄山看着双眼通红的元载,不由嗤笑了起来,可元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笑不起来了。
“明公以为区区礼物,就能让沈贼跟您和解,沈贼那般羞辱于您,分明是视您为仇寇,就连王忠嗣都不敢那般当面折辱明公,明公还要自欺欺人吗?”
“大胆!”
高不危在边上怒喝道,这元载实在是狂妄至极。
“让他说下去。”
安禄山阴沉着脸孔摆手阻止了高不危和身边的卫士,示意元载继续。
“明公,如今朝中李相老迈,威势大不如前,反倒是那杨国忠得势,沈贼和其勾连甚深,明公在贵妃那儿,可还如先前那般得宠否?”
“沈贼不死,明公今后当如何自处?难不成便始终屈于人下,到最后便连手上的权势都要丢掉。”
元载盯着安禄山,不管不顾地说道,他在东都时可是也听说过那些北地来的商旅言及这位两镇节度使的作为,清楚这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之辈。
安禄山沉默着,他听明白了元载的意思,他如今的地位全靠贵妃恩宠而来,显然贵妃和圣人更宠爱沈光,这便等于是掘了他的根基。
“明公怕是有所不知,那沈贼在外面可是有言语说,贵妃如何能收明公为假子,外人不知,还以为贵妃体壮如山。”
“沈贼安敢欺我!”
听到元载这句话,安禄山再也坐不住了,沈光这话何其歹毒,这是要彻底断他的仕途啊。
元载见状终于笑了起来,“明公,沈贼一日不死,明公如何能安坐于此。”
人常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元载不是君子,只是小人,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明公当派人密告吐蕃使者,将安西军欲征小勃律之事告知,到时候安西军轻慢之下,沈贼未必能有命活着回来。”
听到元载这话,安禄山忽地变了脸,拍案大骂道,“我乃大唐忠臣,焉能行此不忠不义之事。”
“来人,给我将此狂僚绑了。”
“明公,你若要杀我,元载引颈受戮就是,何需如此。”
元载说话间,自拉了衣服,露出脖子高声道。
安禄山见状,方自又变了脸朝四周上前的卫士道,“都下去。”接着看向高不危,“上酒来,我要和元先生好好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