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他本以为长子有佛主庇佑,日后必定能振兴家族,可是哪里想到就这么折在了这不起眼的唐军戍堡前。
放下死不瞑目的儿子,皮杰士站起来,拔出腰间短刀,在脸上割开肌肤,任由鲜血流出,然后他看向四周其他部落分给他的兵马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头人,唐军杀我儿子,我和唐军不死不休,待会儿我自领部众打头阵,只要能打破这唐军戍堡,所有战利品都归你们。”
说到这儿,皮杰士不理那些其他部落士兵高声欢呼,只是朝自家部众们道,“只要能打破唐军戍堡,我自有重赏,谁若能是能先登上城墙,我保他做牌头。”
听到自家头人的话,皮氏的部众也都被鼓动起来,他们知道头人向来说话算话,更何况还有机会当上牌头,于是个个都双目赤红地发誓道,“我等誓为少牌头报仇!”
……
戍堡城墙上,看到那些吐蕃兵马忽然聚集在一块,随后有不同的骨笛哨声响起,沈光只见原本还在绿州里肆虐的千余吐蕃兵马却是纷纷朝戍堡赶来,看起来刚才南霁云射杀的不是普通的吐蕃军官。
陈同和这些吐蕃蛮子打了十多年的交道,自然能分辨出吐蕃人呼哨是打算围攻戍堡了,不过他并没有半点慌乱,反倒很是期盼等吐蕃人马齐聚,接着身边这位姑爷率领两百具装甲骑杀出时,吐蕃人是何等的绝望。
一队队散乱的吐蕃兵马开始汇聚,沈光听到吐蕃人阵中不时爆发的欢呼声,反倒是极为满意,这些吐蕃人披甲率不足三成,披甲的里面算得上铁甲的不过百余人。
“彼辈齐聚于此,倒是正合我意。”
沈光说笑间,自是朝边上的陈同道,“且用强弩射乱贼兵阵脚,好让某率儿郎们冲阵。”
“喏。”
陈同高声应答间,却是连忙让戍堡里的弩手全都到了当面的城墙上,而这时候沈光自朝张巡道,“张兄且于此处观阵,看某与儿郎们破贼。”
“将军但去!”
张巡看着聚集起来的吐蕃兵马黑压压的一大片,却是兴奋了起来,像他在清河县当县令的时候,也曾带兵剿灭过贼寇,可是如何能跟眼前的场面相比。
戍堡内,当着吐蕃人的堡门处,原本逃进城内的大户人家和蕃部百姓们都被豆卢军的士兵驱赶到了边上,然后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百多穿着明光甲的大唐骑士牵着骏马排成了整齐的队列。
沈光下来时,看着已经排成二十多个十人横队的麾下兵马,崔器南霁云他们俱是杀气腾腾的模样,亦是高声喊道,“上马。”
几乎是眨眼间,两百多号明光甲士齐刷刷地踩蹬上马,甲叶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这时候东方大日高悬,阳光照耀在明光甲的胸前护心镜上,那耀眼的光芒让挤在戍堡内的蕃部百姓们忍不住跪拜在地,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强悍的兵马。
豆卢军的士兵拉开了紧闭的大门,沈光拉下了头盔上的面甲,接着举枪高呼,“诸君,随某破阵,杀贼!”
“破阵,杀贼!”
“破阵,杀贼!”
“破阵,杀贼!”
刹那间,两百多明光骑士高举骑矛和大横刀大声呼喝起来,接着如雷霆般得马蹄声响起,在那些蕃部百姓虔诚的目光中,这仿佛沐浴着神光的铁骑兵轰然冲出了戍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