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能生

敢尔！”

    刘玄怒喝一声，脸上青筋暴起，长剑已然在手，就要冲将杀上前去。

    众兵士见刘玄提剑杀来，纷纷调转方向，长枪对准刘玄，迅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而在此时，就见一人从众兵士中驱马缓步走出，此人不过二十出头，但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老成的气息，见刘玄暴怒，他也不气，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魅笑，既不下马，也不行礼，就那般悠闲地高声道：“刘武侯莫要动怒，我等没有冒犯的意思！”

    刘玄看到此人瞳孔就是一缩，奔跑的步伐不由得减缓了不少，行自那人身前，与其马上马下遥遥对望，似在极力地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半晌才沉声开口：“不知我刘玄犯了何错，竟要劳驾廷尉长出动……围我武侯府！”

    最后一句刘玄明显加重了语气，语气显然虽忌惮眼前之人，但也是在变相地告诉他，自己身为武侯，也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

    廷尉长雷霆掌管廷尉和自律堂，主朝堂刑罚，官员犯了事，无论大小，都得经由廷尉责罚，就是皇亲国戚犯了错，自律堂也照打不误，除了人皇之外，廷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呵呵，并不是你刘武侯犯了错，而是天道不饶人。”雷霆桀骜一笑，道：“人皇有令，若是刘武侯肯将今日即将出世的世子交出，今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武侯照样是武侯，若不然……”

    刘玄面色一寒，冷冷地盯着雷霆，一句话几乎咬得牙齿都崩碎，道：“不然怎样？”

    “刘武侯是聪明人，后面的话不太好听，希望你识趣。”雷霆依旧那副淡然的模样，说罢也不等刘玄回话，自顾驱马重新回到了队伍之中。

    “人皇可是我家夫人的父亲，即将出世的小儿的外公……”刘玄气得身子都在哆嗦，握着剑的手不住的颤抖，良久，他左手抓住了依旧颤抖着的手，怒喝道：“回去告诉人皇，我刘玄一生顶天立地，为国捐躯，马革裹尸都不曾畏惧。自古忠孝两难全，我虽不做乱臣贼子，但也绝不做不孝子嗣。”

    “武侯忠肝义胆，我等皆有目共睹。您的话会如实传达人皇，至于怎么定夺，还要看人皇的旨令了！”队伍中传来雷霆那副懒洋洋的声音，却是连面也不露了。

    刘玄冷哼了一声，他不是傻子，雷霆这般态度，他早已看出即使自己这些话能传到人皇耳中，怕是也没有什么效果，人皇决定了的事，很少有人能够改变。

    不再理会雷霆和堵在门口的兵士，刘玄敲开了武侯府大门，迈步走了进去，陈楠却是紧随其后也走进了武侯府。

    刘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陈楠，暗自皱了皱眉，今日他武侯府怕是有大难，说不定会家破人亡，他不想要连累他人，陈楠虽是孤家寡人，没有亲人，但毕竟还年轻，还未成家立业，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丢了性命，他心中必定过意不去。

    刘玄刚要开口制止他的追随，陈楠却率先开口，道：“您与我有恩，没有您，我怕是早已死在疆域。此时正值您危难之际，于情于理，我必将生死相随。今日决定，由我自己承担，与武侯无关。”

    陈楠一脸坚毅，搞得刘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暗叹了一声，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楠见状微微一笑，感慨道：“倒是很怀念与刘千户一起驰骋疆域的时光呢，杀得南蛮人血流成河，望风而逃！”

    刘玄听见陈楠称呼自己刘千户，也是颇有感慨，两人回想起以前的往事，纷纷相视一笑。

    “多谢了，兄弟，能在我刘玄患难之际生死与共，你这兄弟，我认了！”刘玄又重重地拍了拍陈楠的肩膀，发自内心的说道。

    陈楠一阵傻笑，但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收起，道：“还是先去看看嫂子吧，武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去找稳婆，看有没有办法延缓小儿出世，无论如何，今天不能生，只要熬过今日，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否则……”刘玄目光闪烁，紧紧地握着拳头，面露挣扎之色。他不愿做乱臣贼子，也不愿……抛妻弃子！

    “唉……先去看看再说吧！”陈楠叹息一声，知晓刘玄为人臣、为人夫、为人父的难处，人皇给他的选择，着实太难，这是世间任何一位父亲都无法办到的事，何况刘玄已经四十多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要他舍弃，如何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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