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如山柱一般的毫光冲天而起,竟是将玉清殿的殿顶冲破,直冲上天,更夹杂着几声惨呼,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没了性命?
众人失色,不问可知此刻在玉清殿上的激烈决战何等残酷,不由得纷纷为师长同门担忧。
道玄真人向着那里深深望了一眼,面色紧绷,忽地一甩道袍,大步而去。
君问心跟在他的身后,只见这个往日里被他们如天神一般敬仰的人物,此刻身躯依然如平日般挺直高大,但一身墨绿道袍之上,被鲜血浸透而成为黑色的那团触目惊心的血渍,甚至连被苍松道人暗算后留下的那个剑孔,都清晰无比。
真不知道这个道玄真人怎么能在受了此等重伤之后,竟然还能支撑下来?
一行人穿过后堂,君问心不是长门弟子,也就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只跟着道玄真人穿堂过院,渐渐的,玉清殿上的喧嚣声也慢慢远离,他们一行人穿过了玉清殿的后堂,却是向着通天峰的后山走去。
道玄真人当先走着,君问心紧跟在他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虽然此刻大部分魔教徒众都在攻打前山,但也说不准会不会也有人被苍松道人引到了后山来。
众人后边张小凡,双目隐隐泛红,面无表情,但内心深处却实如惊涛骇浪一般,既震惊于青云门大难,又挣扎于当年血仇,在他记忆之中,当年是谁屠杀草庙村村民的凶手虽然不曾亲见,但他每回想起当日情景,便想到那个凶狠的神秘黑衣人。
而今看来,多半竟是苍松道人!
当年草庙村惨案,见过那个黑衣人与普智动手斗法的却只有张小凡,君问心根本不像他看得清楚,如今一旦确定,顿时多年来的仇恨泛上心头,而手中那由世间两大凶器噬血、摄魂所炼成的烧火棍,被主人的恨意凶念所激,深埋的戾气登时也泛了上来,反过来更影响了张小凡。
若在平日,不要说以道玄真人的道行,便是田不易也早发现张小凡不对劲了,但此刻谁会有心思顾念到他。
只是无人知道,这个青云门的小小弟子,竟是处在精神极度激烈、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一个不小心,只怕便是被噬血、摄魂那股深深魔戾之气所染,万劫不复了!
果然,事实证明田不易、水月等人的顾虑不无道理,通天峰后山小路虽然僻静,但未行多远,登时便从两旁冲出数个魔教徒众出来,齐昊等人立刻上前接住。
道玄真人只看了几眼,也不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这次攻打青云,魔教的确是精英尽出,连在这里出没的徒众,竟然也是道行匪浅,齐昊、林惊羽等人急切间还收拾不下。
君问心等人继续护卫道玄真人向前走去,留下齐昊与林惊羽挡住敌人,此刻众人心中其实都有个疑问——为何道玄真人不御空飞去,难道他的伤已经重到了这种地步吗?
“哗啦!”
只是此刻却无人敢去问他,过了没多久,从两旁竟又冲出数个魔教徒众,宋大仁和陆雪琪、田灵儿挡住,君问心和张小凡正准备上前,宋大仁急道:“我们三个就够,你们快去保护掌门真人!”
君问心一咬牙,拉住张小凡向前跑去,重新追上道玄真人。
这一次下来,却意外的再没有碰到魔教徒众,道玄真人带着他们向后山沿一条僻静小路走了一会,然后在一个三岔口停了下来。
君问心与张小凡也跟着停了下来,张小凡一声不吭,君问心却抬头看着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回头一看,忽地一怔,脸上神色动了动,仿佛天意巧合一般,这两个人,竟都是方才立于大殿上的两个弟子。
“此处过后,便是我们青云山的圣地‘幻月洞府’,我要进去,你们在此守候,不许让任何魔教之人闯了进去!另一条路便是通往‘祖师祠堂’,你们…”
君问心神色郑重,重重点头,道:“掌门放心!”
道玄真人向他看了一眼,但目光随即落到了他背后那把“太一”神剑上,只见在这山色幽清之地,太一紫光流转,仿佛也在渴望着什么?
雪衣少年,满脸沉稳与坚毅,隐约间…和那个白色身影渐渐重合…
道玄真人忽然转过了身子,向着祖师祠堂那条路上凝望了一眼,再不言语,向着另一条路,直走而去。
君问心目送道玄真人消失在小路之上,方才转过身来,剑眉紧皱,心绪难平。
说也难怪,此刻青云门突遭大难,而他心中自也不会平静。
他慢慢地抬起头,向着远方山下、玉清殿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茂密树林,连屋檐殿宇的一角也见不到;倒是另一条路上,通往祖师祠堂那里,在树林背后,隐隐有房屋踪迹,隐约传来钟鼎之声。
从刚才极度紧张的战场,突然到了这僻静之极的地方,他们两个人一时都有些不大适应,只听张小凡喘着粗气,深深呼吸,慢慢将自己呼吸声平息下来。
忽然,从前山传来一阵龙吟似的怒啸,隔了这么老远,声浪竟然仍如排山倒海一般的传了过来,天地几为之变色。两人都是一惊,君问心首先反应过来,喜道:“是灵尊!”
张小凡这也听了出来,果然是水麒麟的怒吼,显然这镇守护卫青云山上千年的灵兽,终于被惊动而出手了。
但由此也不难想像,青云门此刻战况激烈到了何种地步!
他们二人各怀心思,在这里等待着道玄真人。
但他们的平静时光并没有多久,忽然脚步声响了起来,君问心一惊,心道最好是齐昊等人赶到,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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