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牙缝中挤出字道:“卑鄙小人!”
余庆面色微变,拨弄茶盏盖的手僵了僵。
李长安冷冷道:“好歹青州世子,修为远高于我,却不敢堂堂正正一战,还使这些鬼域伎俩。此人、我必杀之!”
“长安兄稍安勿躁。”余庆心中一松,劝慰道:“最是关键时刻,万万莽撞不得,若不将此事调查清楚便贸然行动,真惹怒了靖道司,云庭真人的面子也只能只能让他们顾忌一时罢了。”
李长安方才他是那句卑鄙小人表面虽是骂的姒飞臣,实则心中想的是眼前的余庆,算是演的情真意切,深深呼吸两口,他再度坐下,看着地上茶盏碎片与蔓延开来冒着热气的滚烫茶水将青石地染成深色,涩声道:“抱歉了。”
余庆道:“无妨,长安兄吐出心头恶气也好。”
李长安平静下来,问余庆道:“余兄所说,姒飞臣麾下有魔道散修,是确有其事?”
余庆道:“确有其事。”
李长安抱拳道:“还请余兄细细道来。”
余庆道:“我已查到此人所在之处,只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李长安道:“此话当真?”
余庆点点头。
李长安冷笑一声:“好,好,既然知其所在便好。多谢余兄相助,但此事已没有从长计议的时间,还请将那人所在告知与我。”
余庆作讶异之色,“长安兄意思是?”
李长安道:“我便将此人擒来再做计较。”
余庆略微沉吟,暗道李长安行事果然如刀子一般直来直去,原本他想的许多说辞,只为将李长安引李长安动手,谁知李长安已按捺不住,自己跳入瓮中。
心中不由生出不屑,面上却犹疑道:“长安兄稍安勿躁,那人实力不差,更有同伴相互。我虽敬佩长安兄,但你的实力却……”
李长安道:“畏首畏尾只会错失良机,若如余兄所说,他们尚不知我们已发现线索,那便快刀斩乱麻,先动手为强!至于我虽实力不济,但有师兄在,应当有一战之力。”
余庆微微一笑,“看来贵师兄是高人。”
一直未插嘴的穆藏锋忽然问道:“这位余兄可是楚地洪州北庚城余家之人?”
余庆道:“原来穆兄去过洪州?”
穆藏锋道:“不光去过,还曾听闻余家家主十五年前突破元始境时曾开宴大庆。”
余庆不假思索道:“穆兄应当是记错了,家主突破元始境不假,却是在十三年前。”
“是么。”穆藏锋点点头,“看来是我记错了。”
“原来穆兄也知道我余家,日后若再到洪州,还请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穆藏锋道:“一定,但此事日后再提。”
“如今还是长安兄的事情要紧。”余庆点头,对李长安道:“长安兄若要动手,我有一人实力不差,或可相帮。但现今他在城外,若要赶来,至少要一天时间。”
李长安道了声谢,沉吟一会,也点头道:“虽要动手,我却也要先探清状况,明日动手倒不算晚。事不宜迟,余兄,待此事结束后,你我再聚。”
余庆道:“也好,明日我便派人暗中去找你,届时让他听你吩咐。”
李长安说好,紧接着,余庆便让人送来卷宗,上面有那魔道中人肖像、实力、住处与时常之地,李长安收下后,便道谢告辞。
告别余庆,二人离开乌漆大门,走了百余步,穆藏锋低声道:“此人身份应是捏造,我故意问那余家情况,他对答如流,看来早有准备。师弟可试探出什么来了。”
李长安回头望那院门上狰狞的檐牙,手抚刀柄,八荒刀中那饥渴之意早已平息,略一回神,想到当初在问道石边醒来见到那圣尊咆哮所向的背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