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从云端坠入深渊,姒飞臣心中绝望,此时到何处去找周尊戌三人!
心神恍惚间,他勉力将流云剑嗵的拄在地上稳住身形,脸色禁不住变得煞白,身后属下来扶,他一抬手制止,擦去嘴角殷红血迹,死死盯着李长安:“还有两人是谁。”
李长安皱了皱眉,没想姒飞臣反应如此之大。
一干官员幕僚听到周尊戌名字,皆惶惶不安,靖道司掌管情报的佥事扫一眼便看过众人,对李长安道:“三人都不在此处。”
李长安见姒飞臣反应,心中已将事情猜测出八分,淡淡道:“陈庆空与霍玉棠也随周尊戌走了?”
纵使这次有了心理准备,被这两个名字击破最后一丝希望的青州世子仍忍不住心中狂怒,平日高高在上的他何曾被人这般耍弄!待抓住周尊戌、陈庆空、霍玉棠、定要千刀万剐!
姒飞臣最亲信的幕僚杨珂见世子殿下气愤难耐,恐怕李长安再刺激他,便主动小声答道:“都走了……”
“谁、准、你、说、话、了。”
耳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如猛虎低吼的声音让杨珂心中一颤。
姒飞臣一甩手,刮出一道残影,“啪!”的抽在杨珂脸上,大怒道:“连你也要背叛孤吗!”
盛怒之下,甚至把针对周尊戌的杀意转向杨珂,不自主掌中带上了一丝灵元。
啪的一声,响亮至极,杨珂飞出丈远跌倒在地,一线鲜血飙出,夹带着数颗牙齿,这一下他已眼冒金星,右耳嗡嗡作响听不见了半点声音,右脸麻木毫无知觉,伸手捂上去便觉火辣辣的阵痛袭来,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跟馒头发酵似的,还是涂了红曲的福寿馒头。
含糊不清呜咽两声,杨珂看着满手鲜血,心中发寒,手脚并用向后退去,一道阴影横亘他身前,他心中一颤,却见是个背影。
李长安冷冷道:“不光纵容龙骧暗卫逃脱,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欲图谋害证人,姒飞臣,你居心何在!”
姒飞臣甩出这一巴掌,原本心有懊悔,但李长安挡在杨珂面前说这一番话,终于击垮他的理智。
锃!
寒光一闪,流云剑出鞘。
“贱民逼人太甚!”
姒飞臣怒喝一声,执剑在手,却身体颤抖,强行将杀意按捺了下来,自己若真对李长安出手,那罪名便当真落实。
李长安目中闪过失望之色,几番刺激姒飞臣他却仍忍耐住了,便刀尖前指:“将此人拿下!”
“不可!”
一众官员惶惶不安,焦急叫喊,见靖道司兵刃森森,却不敢阻止。
姒飞臣顿时被重重围困,他浑身剧烈颤抖,并非畏惧而是愤怒:“你怎敢……你怎敢!终有一日孤要将你手刃剑下!”
“过分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道黑袍身影从内院走出。
徐不拙始终未曾现身,以他的身份不便插手这等层面的争斗,而且凌霄道宫的牌子虽好使,但李长安却抵死不吃那一套。但此刻他不得不出手了,若姒飞臣真在此处一败涂地,控制越地的计划便要彻底泡汤。
自从入东荒后,徐不拙便知道自己虽是潜龙,凌霄道宫总体却似乎对他持观望态度,他的一举一动,有太多人看在眼里。
李长安看见徐不拙,却眼神一怔。
潜龙从西岐入东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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