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当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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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从帐外撒在脸上，喧闹声传入耳中，晋豪睁开眼歪身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的酸痛无力，动动手脚就扯着经的痛。营帐内除了他已空荡荡的，外面却人影叠叠、来去匆匆。出什么事了吗？他赶紧穿好衣物，蹒跚地走出来！

    帐外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正由卫长带领，神情紧张地从面前经过，他们小跑着奔向营门方向。远处马厩里的战马均被披上了装备，整装待发，骑手们在旁最后检查着各自装备、干粮和饮水，有的擦拭着武器……一切都显得肃杀而紧绷。

    “出什么事了？”晋豪朝着蹲在门口帐边啃窝窝头的阿旺问道。

    阿旺一个激灵，顿时好像有啥东西卡住了，直拍胸口！他后颈脖子一下子充血红起来，一根青筋凸起，这是被噎着了！

    晋豪赶紧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好一会功夫才让他缓过劲来。

    “俺的亲哥哥，你下回出来吱个声呀，俺正琢磨着昨晚哪事哪，你突然来这一么子要死俺！”阿旺不满的叫到

    “啥屁事？你不会去蹲哪家小媳妇家的墙根了吧！”晋豪也开始改用这帮粗人的语气讲起话来。

    “你是不知道，昨晚出大事啦！”阿旺赶忙凑上前，绘声绘色的说道“昨晚营外有厉鬼索命呀，那家伙胳膊有这么粗，一把索魂刀老老长，那刀砍得人血淋淋的！你知道昨晚在他刀下死了多少个弟兄嘛？十六个，十六个！”阿旺激动的说“那厉鬼可真是了得，营门重兵守卫都奈何不了他，听说最后是十几个卫长一起动手才把他给拿下的……”阿旺还在激动地说着。严叔手里拿着几个窝窝头从远处走了过来，把食物塞给晋豪，并从怀里掏出个咸菜包包递给他“赶紧吃，趁热！”然后侧身就踹了阿旺一脚“小犊子又在哪瞎掰呼啥，有些话不可胡说！扰乱军心可是会被割舌头的！”阿旺赶紧一捂嘴，紧张地四下瞅瞅，不敢再出声了。

    “随俺进来，叔有话要和你们讲”严叔说着迈步进了军帐。

    严叔待二人坐下，沉声对二人说道：“昨天营外折了好些个弟兄，其中就有五六个探马，今天营内开始招人，只要能骑马的就成！可昨晚的那场厮杀，好些人都被吓破了胆，没人敢吊着小命往北面闯！啥子厉鬼索命，那都是瞎掰活，俺去中军大帐看过，那是一个重甲铁骑的尸首，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没啥好怕的！”

    阿旺回过神来“叔你啥意思？不是！你要去做探马？叔你疯了吧！！”阿旺跳起来！

    晋豪也忙劝道“严叔，太危险了！你年纪也大了，外面风餐露宿的也经不起这折腾呀！”

    严叔淡淡一笑“俺打听好了，负责招人的是秦大爷秦卫，他正为这事头疼哪！这军中的谣言四起，弄得没有一个兵卒子敢去找他，最后他悬榜立誓：只要敢来找他的，就赏五个大银，这可抵得上一年多的饷银呀！还说若是找到那帮人的踪迹必有重赏！”严叔兴奋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二人逐渐凝重而低沉的脸色。

    “叔你是为了珍嫂她娘两吧？”阿旺突然冒了一句

    严叔点头一笑“这样阿珍身上背着的债就有找落了。俺在这探马上做两年，可抵得上兵卒子三四年的收入哪！俺寻思好了，等她把债还了，用多余的钱在乡下置下一块地，以后也不用再寄人篱下，靠着针线求生活啦！”

    “妈的！珍嫂那鬼老公，死了就死了，还欠下一屁股的赌债，拖累这孤儿寡母，真不是东西！呸！”阿旺恨恨道。

    “严叔，你这是何苦哪，慢慢来不行吗？万一你出去回不来，她们两要谁来照顾！”晋豪再次轻声劝道。

    “有这五个大银顶用了，万一叔有个啥不测，不是还有你们嘛！叔啊别无他求，只要她娘两过得安生就成！”严叔欣慰的点点头，不再言语。帐内三人久久沉浸在某种伤别离愁中

    许久，晋豪猛的抬起头，下了决心“严叔，我和你一起去，这样相互也有个照应！”“也算俺一个，这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不赚！”阿旺也跟腔道。“胡闹！你们两要有个三长两短，还有谁替俺收尸呀！”严叔急了，生气的说！“严叔你不相信我？我可是将那葛老四打得满地找牙的人！我们要共进退，一起去一起回！彼此有个照应，活得机会才大些！”。“对呀叔，俺还等着喝你和珍嫂的喜酒哪嘿嘿！”“好！是俺扭捏了！好男儿就得豪气当天、知难而上！”严叔释怀大笑着将身边二人搂在怀里，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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