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躺在床上不动,昏迷时她不知晓。现在醒了怎么也不能让蔚容晟替她换药。
“李侧妃,你是在害羞吗?”蔚容晟俯首盯着素衣,从她的胸口向下。
素衣抓紧锦被,看了一眼身上的月白里衣,一阵纠结。
“王爷,我自己来吧,”素衣咬了咬牙,就是不想如了蔚容晟的意,素衣一想,蔚容晟定然不是好心替她换药,是想看她栽了跟头后的狼狈吧。
蔚容晟又替素衣将腿上的伤上了药,不断揉动,期初有些疼渐渐就好多了。
素衣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幽深的眼眸散发出一种如同良玉的光泽,柔和的面庞透着雍容儒雅。此时的蔚容晟确实有着令人深陷的诱惑力。
然而,素衣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着蔚容晟的素衣,现在的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处理,她不再执着。
蔚容晟全都注视在素衣的伤口上,将一切整理完毕抬眸,却看见素衣眼眸中的清冷,淡然的神色,她没有一点其他女子见他的羞涩,似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感觉,令蔚容晟不悦,剑眉一皱,黑眸直盯着素衣,俨然生出几分压迫来。
“本王就让你这么难以忍受,是不是将那个人找来替你换药你就高兴了,”蔚容晟讥讽的说道,大掌错开伤口捏住素衣的下颚。
素衣轻呼一声,清眸依旧冷冷的看着蔚容晟,果然只是假装的表象,是想她惊慌失措吧,可惜她的心已经冷却。
“他确实比你温柔,也比你好多了,”素衣镇静的说出,一点也不觉得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会引来怎样的后果,她连死都不怕害怕痛吗?
蔚容晟眼眸一眯,盯着素衣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幽冷的寒意,面上并无太多神情,可周朝的空气倏然变得紧绷,素衣隐约嗅到危险气息。
蔚容晟剑眉一皱,黑眸中似有火花在燃烧啪啪作响,“你哪一点像大家闺秀。恬不知耻。”
他的话深深刺中素衣,想到她在月沧那里受到的待遇,心下一股悲凉升起,可她一点不怨怪月沧,他是一个好男人。
素衣眼中射出一股恨意,她到今日境地这一切都与眼前的男子有关,都是因为他,她的人生才过得如此悲催。
有一瞬间,素衣真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蔚容晟看着素衣变幻神情,心中升起一抹令人压抑的沉闷,脑中却依旧想着她身上并无欢爱痕迹,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她还是清白的。
可即便这样他依旧不能平息翻滚的浪潮。
猛然俯身,好看的唇直接覆上素衣的嘴上。
两唇相贴,瞬间升起一股震撼,素衣睁大眼睛心里却是一阵愤怒。
蔚容晟当她是什么?
愤怒的盯着蔚容晟。
蔚容晟将素衣的神色收为眼底。更是加重力气,狠狠吮吸一下,刚结痂的唇瓣伤痕流出血来,流进蔚容晟的嘴里,霎时一股异样从体内升起,神清气爽,淡淡清香下,有些迷失。
蔚容晟的大掌压在素衣的身上,防止她扯开伤口,唇齿间的美好感觉,有些心旷神怡。
他似乎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蔚容晟实在惩罚她吗?惩罚她中了媚药没有去找他,而是出了府。
嘴上的异样,素衣却怎么也压不下屈辱之感,张开嘴狠狠咬了蔚容晟一下,霎时。他的血流出,混合着流进彼此体内。
蔚容晟松开素衣,抬眸,眼底闪过一抹幽冷。
素衣却是扬眉一笑,声音软软的,却是带着几分愉悦,“难得王爷不嫌弃,可我已经喜欢上别的男子,即便王爷貌若潘安,面如冠玉,素衣也不会移情别恋,当然如若替素衣解去媚药的男子是王爷,或许......”
“给本王住口!”蔚容晟低喝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向本王说这种话。不知廉耻。”
蔚容晟的言语仿佛是寒冬里经过午夜凝聚的冰渣,带着逼人寒气与凌尖刺痛人心寒彻入骨。
素衣早就知晓蔚容晟是绝对不会替她解去媚药,所以她出了府,找了那人,还好没有决定错误。
蔚容晟一刻也不想与李素衣呆在一处,他怕控制不住掐死她。
“来人!”蔚容晟沉声喊道,俊颜上俨然恢复冰冷。
子夜阁的头等侍婢晓晓、木木闻声进门。
“你们两好好照顾李侧妃,”蔚容晟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蔚容晟走出子夜阁,此时他亦未曾思考他从未入住的子夜阁进了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
蓝衣侍婢是晓晓,绿衣侍婢是木木,两人对着素衣行了个礼,木木却是一脸冷淡,晓晓对素衣热情的说道,“李侧妃,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们便是。”
素衣环视周围一眼,猜不到身在何处,便问道,“这是哪里?”
晓晓笑着回道,“这是王爷的子夜阁。”
素衣一顿,难道她躺在蔚容晟的床上?
晓晓说道,“昨夜王爷将李侧妃抱进子夜阁,李侧妃的模样还真是吓坏人了,王爷都很着急呢,还训斥了关大夫。”
木木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似乎对素衣不满意,见晓晓说话,用手肘撞了晓晓一下。
“你撞我干嘛,王爷昨晚真的很担心李侧妃嘛,”晓晓看着木木说道。
素衣不想再听到蔚容晟,不再言语,闭上眼睛,昨晚蔚容晟救她不过是想困住她,再次折磨她而已。
晓晓以为素衣是在生王爷离去的气,又说道,“王爷想必是累了,昨晚照顾侧妃一夜,现在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木木见晓晓还在说,不客气的冷声道,“不要以为王爷照顾了你一晚上就喜欢你了,王爷的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木木愤愤的盯着素衣,那模样很是袒护。
素衣也看出一丝异样,并没多言。
晓晓则是瞪了木木一眼,王爷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好,木木来搅合,真是过分。
“木木,你瞎说什么!”那人都那样了,白白耽误王爷一生,晓晓觉得李侧妃不错,又是第一个进入子夜阁的女子,心里倒是期盼得紧。
木木不悦的盯着素衣,直言道,“晓晓不告诉你,让你对王爷产生了爱慕之心,到最后只会落得伤心,我是在帮你。”
素衣轻笑,她是担心她会爱上蔚容晟,亦或是提醒她远离蔚容晟免得蔚容晟对她有了异样情感。
“木木姑娘,晟王爷虽然位高权重,面容俊秀,可我亦不会对他动心,”素衣坦然说道。
“哼,还算有自知之明,早些康复早点离开子夜阁,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木木不客气的说道。
门外二等侍婢送进熬好的药,晓晓接过放在桌上,盛了一碗,见温度适宜便送到素衣跟前,素衣靠在床头,直接端过药一下喝完。
晓晓看着素衣眼睛微微睁大,这个侧妃还真与一般女子不同,多了几分敬佩。从一个瓷瓶里拿出一颗梅子送到素衣身前,素衣挥挥手,她已经习惯苦涩,梅子再甜依旧不能去掉药的苦味。
木木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晓晓将梅子放回瓷瓶,行至床前扶着素衣躺下,掖好被子,“李侧妃,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在门外伺候,”她见素衣面容清冷,又说道,“李侧妃方才木木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一向都是心直口快。”
素衣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不会介意这些的。”
方才木木露出的不满不过是为了护着蔚容晟喜欢之人而已,想来蔚容晟心上人深得人心,这让素衣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何种女子能让蔚容晟如此倾心,为了那人的地位让别的女子代替。
素衣虽然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素衣闭上眼睛,头有些晕,是应该多休息。
晓晓收拾好东西,打量着素衣。
昨夜她看见王爷抱回,换下的衣衫满是鲜血,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有说过一句,方才喝药更是,外表看上去甚是柔弱,骨子里却透着倔强不屈。
想来她是一个有苦也不会说出独自承受的女人。
晓晓看着素衣总觉得有些眼熟。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细细一想,脑中一闪,猛然想到王爷,王爷身上也是这般,气质高雅鄙视傲物,然面上却是一片淡然。
心中一喜,却又想到王爷的痴情升起一丝担忧。
“李侧妃,王爷对你还是不一样的,虽然王爷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对人极好,晟王府里就没有其他府邸那般规矩多,我们都很自由自在,”晓晓又说道。
素衣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晓晓知晓她并未睡着,又说道,“我们都知晓李侧妃为人极好,我们也很喜欢你,日后王爷也会喜欢你的,子夜阁里除了李侧妃进来便无女子进来住过,吕夫人在王爷身边许多年了王爷爷没有让她进来过,如果王爷心里没有那个人,肯定会爱上你的。”
晓晓也提到蔚容晟的心上人,这真是勾起她的兴趣,却依旧没有问。
晓晓似乎意识到说了什么,当下闭上嘴不再言语。
“李侧妃,你好好休息,奴婢先出去了。”
“嗯,”素衣轻声回道。
拉动门的轻微声音响起。飘浮着墨香的诺大房间只剩下素衣一人。
她躺在大床上,素净的锦被,透着一股男人的阳刚味,房中没有一丝女性之物,想来是没有女子进来过。
蔚容晟将她带进这里,是什么意思?
素衣想不到,可她记得书房里蔚容晟虔诚作画,那是他梦魂牵索的女子,即便是让她进入他的房间,那又能怎样?
素衣心中叹息一声,任思绪放空,无缘的人何须自寻烦恼。
蔚容晟的卧房外栽种着许多名贵墨竹,淡淡清香从窗户里透过呼入鼻息,甚是放松。
素衣渐渐进入梦乡,可在临睡前一刻,又想到她这次逃出失败,再也没有资格想蔚容晟你要求离开王府,她以为凭借她的武功有几分胜算,结果差点让自己没了命,都是太轻敌了,可再想出去她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她就要一辈子都呆在湘竹阁?
不!
她是不会屈服的!
子夜阁里全是蔚容晟的气息,无孔不入,三番四次她想回湘竹阁,蔚容晟都不允许,后来还让锦立守住房门,她在那里简直是度日如年。
素衣只想在晟王府中渐渐被人遗忘然这次受伤却将她推倒风口浪尖上,那些蔚容晟的姬妾想必是不会放过她吧。
哎,一阵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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