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粞笑笑说:”想听什么?”
星子说:”你最喜欢的。”
粞便吹了一支情歌。星子听得很痴迷。粞在她那副痴迷的神态前有些迷醉。他又吹了一支情歌。一支又一支。粞吹得非常温柔。
星子为粞冲了一杯蜂蜜水。粞喝时,抚着他的长笛说:”等我多挣点钱后,我就去买它一支高级一点的。”
这一支,粞说还是找朋友借的。粞又说他借来是想让星子单独欣赏他的长笛独奏会。
星子笑说:”演员和观众一样多,粞,你好可怜呀。”
粞也笑,笑后说:”我这辈子总能有你这么个观众也就够满足的了。”
星子想,又是暗示,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么?星子毕竟是女孩,是女孩就有女孩的躲闪。星子又闪开了。星子说:”才不呢。万一你不怕累地吹个不停,那我耳朵还累死呢。”
粞仍不清楚星子到底想些什么。粞又开始吹他的曲子。粞过去在中学宣传队吹过五年长笛。把名气吹得很大。好些文工团慕名来招他,每回,粞都又填表又体检地兴奋一阵子,可每回又都被刷了下来。粞的父亲使粞失去了一切机会。粞不断地惊喜又不断地失望。终于有一天粞明白抱着希望本身是件愚不可及的事。那时,粞上高中。在高中这个年龄所产生的所有美丽的幻想又都在高中一一幻灭。粞说,他高中毕业,将长笛交还给学校,两手空空地走出校门,才发现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了。
粞同星子说一阵又吹一阵。粞心里十分地愉快和惬意。粞几乎想把星子揽入怀,告诉她他爱她。粞不再吹了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凝望着星子。在粞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下,星子低下了头。星子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她想她等了好久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粞叫了一声:”星--”
星子浑身颤抖着。就恰在那一刻,一个女孩在门外大声叫喊了起来:”星子!星子!”
星子迅速恢复常态,开门出去。门虚掩着,那女孩笑嘻嘻地说:”星子,里面是谁?你的男朋友?”
星子也笑嘻嘻的。星子说:”不是。”
那女孩说:”是你的同事么?也搞搬运?”
星子说:”是的。”
那女孩说:”他们都说你有个男朋友是搞搬运的,我说怎么会呢。星子那样高的眼光怎么会瞧得起搬运工。是吧?”
星子说:”就算是吧。”
那女孩说:”里面那位?追你的?小心中计哟,那些男的呀,鬼得很。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晓得勾女孩子,你不会落在他手上吧?”
星子说:”不会。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你可不要在外面乱说哟。”
那女孩说:”我会帮你辟谣的。”
女孩一阵风似地走了。星子进屋时,粞正端端地坐在原位上。粞的脸色有些发白。
星子说:”我那同学嘴巴最长了。”星子还想说点什么,粞已站了起来,粞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星子有些不舍,却也没有挽留。是不早了,父母又不在家,坐晚了总归不好。
星子送粞出了楼,在楼外黑暗处,星子对粞说:”就这样走了?”
粞一耸肩,说:”不走又能怎样呢?干搬运的人,明天还得早起呢?”
星子好失望,目送着他远去。星子想:粞你怎么了?
粞的心情坏极了。粞是在情绪极好时一下子落入冰点的。粞真真切切听清了星子和她同学对话的每一个字。粞似当头挨了一棒,粞先前险些打算拥抱星子和星子亲热一下的。粞听了她们的对话,听出了一身冷汗。粞想若不是那女孩来,他冒冒失失地亲近星子,那会是怎样的结果呢?星子说不定会打他一个嘴巴,或痛骂他是流氓哩。星子是不会随便和他粞这样的人结婚的。星子和他来往密切只是需要他这个朋友。他不配。
粞怀着几分淡淡的哀愁,走在淡淡的月光下。粞同时也有几分恼怒。粞想我既然高攀不上你星子,就让我寻个老实温柔的头脑简单的女孩吧。她永远不会嫌弃我,她永远崇拜我。她只为我而活,一切都是为了我。
粞蓦然间想到了水香。仿佛水香就是那样一类的女孩。只是,水香太漂亮了。而他粞,也没有资格和资本找这样漂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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