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划过,总会荡起一层层的花浪,令人赏心悦目,想立马跳进花海被花朵淹没,左侧的花藤常年间没人打理,于是乎,藤蔓便疯狂繁衍,将长廊每隔一尺的栏杆缝隙一圈又一圈的缠绕衍生,每到花开半夏这条长廊总有漫无边际的花骨朵夹杂在翠茵蔓叶中。长廊右侧的石桌后面是一片依偎涓涓花池旁的嶙峋假山,而此时云古便躲在一处假山后,双手扒在上面探头看不远处的司幽。他沿湖坐在桌旁,左手持一本灵枢经,可能看得乏了,眼帘微垂,右手抵太阳穴,手肘轻撑在石桌上,闭目养神。阳光软绵绵的洒在他身上,好似怕打扰了他的轻眠,和风掀起他素白的衣角,银华千丝根根分明,顺滑透亮,在涣散的阳光折射出一片白晃晃的磷光,直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微眯着杏眼,打算用方才在心中想了许久的客套话和他打声招呼,可正当她迈出第一步,一个花枝招展的窈窕身影突然从假山刚好遮挡到的方向走过来,她立马又隐了回去,原来还有一个人在这,只是假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能发现罢,只见那个穿戴得珠光宝气的女人优雅的踱步走到他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瞧那细心温柔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她心里就像打翻了调料酱,不知道什么滋味,就是想剁了那双为他掖披风的咸猪手!还有,披衣服就披衣服,捋他头发是怎么回事,凑那么近干嘛!
她发狠的抓着假山石头,把它当做那个女人的脑袋,不留一丝力气的抓啊抓,结果,居然活生生的把长在一起的假山石头给捏碎了……望着脚下一堆的石头渣,和前面两人诧异的表情,她尴尬的笑了笑,没错是尴尬的笑了笑,还能有比她现在更尴尬的处境吗?如果有一条裂缝摆在她眼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你怎么……’司幽显然是被那哐啷哐啷的碎石倒下的声音惊醒的,银色眸子里还蒙着一层水雾,一脸迷茫的望着她本人。
他应该想问的是‘你怎么在这?’要不就是‘你怎么把我家的假山劈了?’可能是碍于她的面子还是没问出口,可是尽管如此,她现在还是灰常的尴尬!
一旁珠光宝气的女人惊讶之余,脸上毫不掩饰她此刻厌恶的表情,也许是嫌她扰了她的好事,也有可能是嫌她惊得她花容失色在司幽面前丢了面子,因为她方才眼尖的瞄见了她闻声一抖的模样,煞是滑稽。
她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渣子,极力想维护自己高大的护灵神形象,可谁知道这石头渣子像是和她作对一般,越拍它,它就越沾得到处都是,最后由一点灰渍变成浑身都是灰,连脸上都没能逃过,最后就像才从土矿里爬出来一样,灰不溜秋的。
司幽见她那滑稽样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站起,走了过去。而他旁边那个女人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那,望着方才司幽坐过的地方出神,久久难以相信,她刚才是看见司幽笑了么,那么由衷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在司幽脸上出现了?这么多年了,她看见过司幽淡淡的笑,冷冷的笑,毫无感情的微笑,却从未见过他发自内心的,拥有自己的感□□彩的笑容,可是刚刚那是什么,那么特别的笑容,竟是因为那个女子?
司幽向来与她刻意保持距离,就连她过生辰时,向她祝贺也不过施舍般的挤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眼角却依然淡如冰霜,与其那样她宁愿没有,那只会让她再一次看清自己距离他有多远。
可是凭什么,这个女子只不过半路杀出,就能得到他眼里的光彩,她不服,她甘九昭不服!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有时候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招惹上她的,可聪明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愚蠢却自以为聪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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