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将自己置于弱势;可要反驳,偏又无话反驳。他正为此烦恼,她却又谈起粥来……这般局面,倒是他被玩弄在股掌中了不成?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训斥上几句才对?
他正纠结,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收了心绪,站起了身来。
青筠也听见了脚步声,又见覃朗这个反应,便将手中的粥放了放,望向了入口处。待看见那斗篷遮面的身影,她不禁心头一怯。
进来的人,正是屈萧然。他大步而入,径直走向覃朗,道:“属下听说少主有了勘天诀的线索,特来看上一看……”说话间,他在覃朗身前站定,又斜眼看了看青筠,继而将目光一移,落在了那四本《文秀谱》上。他冷笑了一声,道,“谁想少主竟是来找这些花样子的啊。”
覃朗有些心虚,自不辩解,只问道:“坛主有事?”
“属下已经说了,来看上一看。”屈萧然移步,似要绕过覃朗。
覃朗忙随他而动,挡住了他的去路。
屈萧然看了覃朗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想清楚了,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与我为敌?”
覃朗的思索不过须臾,他定了心,应道:“她对这些书了若指掌,兴许真的知道线索,你不能动她。”
屈萧然笑笑,道:“属下几时说要动她?属下不过是来跟她说几句话。”
覃朗有些不信,迟疑着让开了道。
屈萧然略上前了几步,俯视着青筠,道:“看不出来,你倒挺有一手,竟将少主和夫人都哄住了。”
他的话,青筠无心在意。另有些事引了她的注意,令她生出些莫名的感触来——他走过来的时候,绕过了地上的书。此刻,也小心避开了那幅卷轴。
此人性情凶狠,为何会在这些上留心?对了,还有他在老夫人灵前上的那柱香……莫非,他真的与景云门颇有渊源?还是,正如她先前所猜测的那般,他就是景云门的人?
青筠的思绪陷在一片迷茫之中,不自觉地怔怔望着屈萧然。
她的眼神,令屈萧然一阵烦躁。他将斗篷一揭,俯身凑近了青筠,道:“想看?那就看仔细了!”
青筠这才回过神来,心脏一阵急跳。眼前那张脸庞,满布着烈火烧灼的疤痕,丑陋不堪。
眼见她的惊恐,屈萧然生出些许快意来。他冷冷笑着,道:“怎么,怕了?”
青筠自然是怕的,但若如此承认了,未免太过丢人。好歹她是景云门的人,怎能在魔教面前示弱?她咬了咬牙,只是沉默。
一旁的覃朗见此情势,开口诫了一声:“坛主。”
屈萧然笑了出来。他站直了身子,重又将斗篷遮上,慢慢道:“少主不必动气,属下不过是跟这位姑娘开个玩笑罢了。”他顿了顿,又对青筠道,“姑娘,少主对你如此有心,我劝你别不识抬举。若你真知道勘天诀的线索,赶紧说出来,否则……”
青筠听着这话,站起了身来。脚伤虽痛,她却尽力站直了身子,将所有的惶恐和胆怯藏在了挺直的脊梁之后。她扬眉,道:“勘天诀本来就是你们摩月教的东西,我景云门断不会私藏。你们以小人之心,做缘木求鱼之事,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线索,实在可笑!”
屈萧然一听,笑了一声,道:“好。好一个赤胆忠心的丫头,景云门没白养你。”他说着,绕着青筠走了一圈,“只可惜,丫头就是丫头,景云门又哪里会在乎你的死活?实话告诉你,白浚渟知道你在这儿……”
听得“白浚渟”三字,青筠心头一悸,脑海里竟有了片刻空白。
屈萧然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他早已来了,却不来救你,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青筠不费力气就能想明白。她轻蔑一笑,答道:“外子向来顾全大局,做事更计划周详。来或不来,自有打算。不劳阁下费心。”
“哈哈哈……”屈萧然笑得张狂,道,“错!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青筠觉得他大约是疯了,也懒得再争辩,只由着他继续说。
屈萧然长出了一口气,出言缓慢而低沉,“我太了解他了……他自小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更不会将珍爱之物示人,自暴软肋。这样一个人,竟当着三峰五堂十二舵的面,定你为妻。可笑,太可笑了!还不明白么?你是个幌子,是面挡箭牌,他用你护着他真正重视之人!”他缓了口气,声音里的笑意听来寒彻骨髓,“顾全大局?呵呵,这你倒是猜对了……大局之前,你不过是个弃卒!”
青筠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怨恨和癫狂,强忍着没将一句话说出口:
这还用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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