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倭寇脸上、身上被迸飞的木刺扎得鲜血直流,不似人腔的惨叫着掉入海中。
一名木家水手正居高临下,向倭寇沙船投掷灰瓶,擂石,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咽喉。未及叫出声,便扑倒在甲板上。
一名倭寇头目,刀法精湛,混战中连杀三名木家护卫。却冷不防左右洒出带着铁钩的渔网,被罩在了其中,动作不得。立时五七柄标枪刺入了他的身体。
四周海面上,掉落海里的木家护卫自有巡哨的船只救起,而掉落到海里的倭寇便倒了大霉,或被弓箭射杀,或被长枪戳死,或被大棒击毙、或被船只撞沉。
海上混战,自是开局占优,装备精良,人多势众的木家大占便宜。渐渐的有倭船被攻占,被点燃,被击沉,被围攻。木家护卫早得命令,此战不留俘虏,自是杀得人头滚滚,倭寇的血将海面染红了一大片。
眼见得胜局已定,木海蛟蹿了进来,一五一十地将实况汇报给木炟。喜悦地说道:“家主,大局以定,此番定能大胜。”
而此时,木炟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了,端坐的身体摇摇欲坠。
一直在密切关注他的吕不鸣急忙抢了上去,抓住他的左手,将自己体内精纯的真气传了过去。
木炟顿时脸上有了些颜色。他平静的看了一眼木海蛟,点了点头道:“我不是教过你吗,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妄断结果。让于瞎子他们盯紧些,及时将战场变化传过来。”
木海蛟有些担心的看着木炟,轻声问道:“家主,你的身子。”
木炟闭目长出一口气,轻轻而坚定的挣开了吕不鸣的手,定晴冷冷地看着木海蛟:“战场之上,胡想些什么?集中精神做好自己的事。”
木海蛟连连点头称是。可是担忧之色布满了脸上。此时,他已经看出了木炟身体的不妥之极。
“海蛟,接战至今,你有什么感觉?”木炟慢慢地说道。
木海蛟知道木炟在指点他。“属下,属下有些疑问!”
“说说看。”
望着木炟脸色越来越差,木海蛟颤动嘴角,沉声说道:“属下也和倭寇多次交过手。倭寇一直以上岸突袭掠杀为主。这种大规模船战,向来都是能免则免。看来不是有所凭仗,便是,便是南海剑派的福船上关系甚大。以,以目前的战局来看,福船之上怕是有倭寇紧要人物。”
“呵呵。向来猛打猛拼的小蛟子,真得长进了。能担大事了。咳咳。去做事吧。”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吕不鸣这时说道:“我在福船上与一名倭人武士交过手,叫做高桥一郎。还杀了三名忍者。离船时,看到十几名倭寇保护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倭人。怕是他们的首脑。”
木海蛟忙开口道:“果然如此。家主,属下这就安排哨船多加巡视。”转身告退之际,眼角分明晶莹了。
此时,南海剑派的福船仍然在燃烧,不过船身在缓缓下沉。倭寇多艘船只有意无意地向福船靠近。果然是有意图的前来营救他们的首脑。
一直萎靡不振的令狐冲脱口而出:“这么大的火,怕是没有人能逃出来吧。”想到困在船上的人只能等着被活活烧死,不由得有些后怕和不忍。
“别人我不知道。何辰,他一定还活着的。老子不能亲手砍了他的脑袋,可惜了。”木炟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与人心相比,被火烧死,算是好的了。”
一时间,舵室内安静了下来。
只有海上不时传来的厮杀声,海风阵阵,混杂着浓郁地血腥的味道。
好一会儿,木炟轻声说道:“今天没有太阳啊。竟然是个阴天。记得三十三年前,我随父亲第一次出海也是这般天气。午后怕是有雨。”
话音落下,舵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舵室内再次安静,让一直精神不振的令狐冲感到了不安。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师叔,这是…”
吕不鸣闭目长叹了一声,久久不语。
在福船上出手营救时,吕不鸣便看出了木炟面带死气,心存死志。方才他从脉象上已经探知木炟心脉续断如缕,这是命不久矣的脉象。想来木炟也是心知肚明。方才坚持指挥船队海战,不过是硬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回光返照。
这两日,木炟先是被何辰重创,后遭审讯毒打,又被木峦挑断了手、脚筋,根本没有得到有效医治。尤其是被亲生儿子出手挑断手筋、脚筋,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精神上的接连受到重击,就是铁打的人也是受不了。早已经是心死如灰,油尽灯枯。
一代海上枭雄,寿终于海船之上,也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半个时辰后,海上大战终于落幕了。此役,木家船队取得了一场大胜,十九艘大小倭船只有少数几艘逃脱,其部大部被歼。
最终结果,也被木炟说中了。战后,有人说,亲眼看到何辰与倭寇首脑等五六人奇迹般的从福船火海中逃了出来,被倭寇最快的两只鸟船搭救,在倭寇其他船只的拼死纠缠下,逃出了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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