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上除了愤怒再无其他,她狠声道了一句:“亏我从前还以为皇帝与延王乃是真的兄友弟恭呢。”
就在姜临秋以为梨鸢这是要露出马脚之时,梨鸢竟是又添了一句:“延王狼子野心,要我说,皇帝就应该公之于众,叫旁人都知晓他的真面目。”
一番打探下来,没有讨得到半点好的姜临秋,越发地觉得梨鸢比她想象之中的要难对付许多。
但梨鸢越发这样没有丝毫怪异之处,她越发地觉得她身上疑点颇多。
不过,她今日也没有心思再与梨鸢这般虚以委蛇下去,称了一声累过后,便靠着马车壁,小歇起来。
待到她的呼吸变得极其地匀称之后,梨鸢瞟了一眼正在替姜临秋盖着衣裳的墨儿,面上轻松了几分,但眸中却折射出了一抹恨意。
等到墨儿回过头来,用充斥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她时,梨鸢连忙收敛了几分情绪,叹着气道:“墨儿,你是不知道,自打三妹妹出嫁过后,临国候府越发乌烟瘴气起来,方如琴与姜云初母女二人就差没有将天给掀翻了,如今终于能够离开那片地方,我觉着就是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闻言,墨儿也跟着叹了口气,但她却谨记着出门前姜临秋的吩咐:“一路上,得仔细看着梨鸢,与她也莫要太过亲昵了些。”
于是乎,她将方才梨鸢的异常记在了心里头,道了一句:“这一路上路途遥远,二少奶奶先歇歇吧,仔细累着。”
梨鸢故作出了一副感动的模样,随后也像姜临秋一般,靠着马车壁,闭上了一双眸子。
她倒也的确是累着了,靠在马车壁,想起了当年延王府火烧惨相,母亲带着她一路逃往边疆时的一路艰辛,竟是真的沉沉睡去。
待到她再睁眼时,姜临秋正探头到了她的身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幼年时的惨剧叫她的心思比旁人都要敏感几分,她将姜临秋往后重重一推,语气不善地道:“你干什么?”
姜临秋的头磕到了马车靠坐之上,她的额头上肿起来一个小包,墨儿连忙将她搀起,坐到了座垫上头,望向梨鸢的眸中带了一抹怒意:“二少奶奶,我家小姐不过是一片好意,见你披着的衣裳掉了,想要替你重新披上,你为何要推她一把?”
闻言,梨鸢的面上略带了几分局促不安,她连声道着歉:“三妹妹,我无心推了你一把,实在是对不起……我……我前些年在军营里头呆惯了,危险意识实在是太重,到明都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够改过来……”她想了半天,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有些牵强的由子。
她说着,甚至还暗掐了自个儿一把,挤出来几滴泪水一般。
姜临秋揉着额头,衣袖将她的脸给遮了全,叫梨鸢看不出她究竟是何想法,半响过后,姜临秋将手垂了下去,随后冲着梨鸢道了一句:“不过是些小伤,嫂子莫要自责了。”
随后,她心中略带戏谑地看了一眼梨鸢眼角的那几滴泪水,哼哧了一声过后,冲着墨儿说道:“将那去淤肿的药取出来替我抹上。”
待到墨儿拿出了药膏,正要给她上药之时,梨鸢忙道:“给我吧,我来替三妹妹上药。”
可墨儿此时心里头却极为厌恶梨鸢,她阴阳怪气地刺了梨鸢一句:“可别,二少奶奶您身子贵重,哪能让您屈尊降贵给我家小姐上药呢?”
闻言,梨鸢呼吸一窒,眼泪水又从眼角滑落。
见了她这副模样,姜临秋暗中蹙起了眉头,撇了她一眼过后,提唇道:“嫂子可别哭了,若叫旁人瞧见了,只怕会说我欺负了你呢。”她的语气中虽是关切,但比墨儿那话更叫梨鸢觉着难受。
她暗中捏了捏拳头,随后极其爽利地将眼角的泪水悉数擦尽,随后冲着姜临秋一笑道:“这一年来,在明都呆得久了,倒将明都那些‘大家闺秀’的做派学了个全,还望三妹妹莫要笑话。”
闻言,姜临秋的眉头蹙得更紧,有些不知道梨鸢葫芦里头卖得是什么样。
梨鸢半弓着身子到了她的身侧,微微扬了下巴给她看颈间的红玉坠子,提唇道:“三妹妹,这是我初入明都时,你赠给我的玉,我一直都是贴身戴着的,从未取下过。”
对于她这样明显的主动示好,姜临秋若是再摆着一张脸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主动去牵了梨鸢的手:“嫂子将这玉养得当真是好极了,这玉成色比当年在我手上之时,要好了不少呢。”
梨鸢勾唇笑了一笑,提唇哽咽道:“三妹妹,你是这明都里头除了茗轩之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而姜临秋则也是微微动了心神,她望着梨鸢,提唇说道:“嫂子怎的突然说这样的话?我并没有怪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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