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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秋,我被分配到浏阳县(现为市)大围山区东门中学
担任教学工作。这是我从教的第一站。
当时虽有一条筒易公路由官渡镇通往东门镇,可是没有供人
乘坐的班车,虽然有货车往来其间,也只是十天半月偶尔一趟
从浏阳县城乘车到官渡镇,往后只能步行50里才能到达东门镇。
交通十分不便
由官渡镇步行到东门镇首先要穿过一片大垅到达达浒。过达
浒便进了山地,沿着源头在大围山北麓弯弯曲曲的浏阳河徐徐往
上走。每走一段路可以遇上几亩地的开阔处,这种地方有巨大的
筒车架在河边上,水力推动水车巨大的木轮子日夜转动着,间或
发出“吱呀”的磨擦声和竹筒倒水的“啪啪”声,打破行人赶路
的寂静
浏阳河北源是东西流向的,东门镇与它成十字相交。一座三
拱石桥横卧在窄窄的河床上,-棵硕大的香樟树把桥南的亭子满
满罩住。往前走便到了古镳上,其街道是光滑的鹅卵石铺就的
房屋式样古朴,青砖青瓦“山”字垛者,青瓦木吊楼者相依相
间,鳞次栉比
东门中学(内设完全小学)座落在东门镇东头边山坡腰上,是
过去浏阳东门书院所在地,是一栋三进三厢四天井书院式的建
筑
站在东门中学外院向四周望去,尽是黛色的群山,每到晴天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西沉,那些重叠的山影一层一层向东推进,
对于在湘江河谷平坦地长大的我,对这种层层压来的山影,除感
受其奇特之外,也有压抑的感觉。
据说,大围山东临江西铜鼓,南接万载,北壤平江,西到官
渡,占地三百六十多平方公里,主峰海我一千六百多米。属湘东
原始次生林区,是湖南革命老区之一,很有名气。从地图上看大
围山属罗霄山脉的尾端。当时大围山行政区位于大围山北麓,辖
东门]、白沙、三星(泥鸟)三公社。当时东门中学的学生来源于大
围山区及官渡镇北边的达浒公社
我到东门中学工作时,正值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接手的初中
一年级班,名册上有五十二个姓名,实际上只有几个学生报到,
留生保额是一项突出而紧迫的任务。
入校第二天,我就上户劝学,先后西走达浒,东上白沙,南
去三星(泥鸟),北至平江边界,“请”回了三十多个准备辍学的
男孩女孩。
在大围山做留生保额,爬山越岭,虽然艰辛,但是我并不觉
得。倒是对那幽静、秀丽的山区景物观赏获得一次机遇,留下了
永不忘怀的印象,,击惠
达浒与官渡的边界处的山多呈弧形,小灌木杂生在丛丛茅
草之间,路径在殿背上。站在上可以近望开阔的垅田和星星点
点的农舍。远望浏阳河谷两边起伏的群山,当地家长告诉我,这
带是华南虎藏没的地方。因为不见不怪,我没有因为这里有华
南虎出没而害怕过。第一次了解到华南虎喜栖冬茅草的生活习
性
上白沙到三星(泥鸟)除了在沟壑或山腰走弯弯曲曲的小路
外,还要爬用鹅卵石铺砌成的一级一级窄窄以梯。路旁或茂
草,或流泉,或树林,或翠竹
到浏(阳)平(江)边境“请”学生,经过一条立在半山腰曲折而
高低不平的路,路的上方和下方是茂密的灌木丛或高大的松、杉/明啊
林,或有翠竹与其相杂相间。杜鹏在远处“问隙地鸣叶一”
叫,回音久久留在山间。那些低矮的灌木枝桠上成群的红咀相思
鸟蹦来跳去,“唧唧,啾啾”地欢唱着。这种鸟的羽毛黄绿相
杂,红嘴、长尾,颜色美丽,体态妖娆,叫声悦耳,极具观赏
性。据说,红嘴相思鸟是浏阳大围山的特产。我后来在长沙动物
园见过这种鸟,估计是从浏阳大围山捕捉来的。路的底处是看不
见的壑,只听见小溪流水发出“啪啪”声或“潺潺”声
对大围山秀美的自然环境,随着我在那里工作时间的延伸,
自然地有了更多的了解。写了些诗文赞美这人生难得的环境。将
《大围山即景》二首录于下
其一
涧水潺潺似琴悠,春笋高拔溪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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