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口,拿起桌上的茶杯,逃命般,冲进卫生间,漱口去了。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水哗哗声大作。
“哈哈,小样,还想玩我?!”
我知道沈洪也有洁癖,故意整他。
我把假发放回茶几下的柜筒里,得意地笑着,坐下继续喝茶。
清洗一番后,沈洪终于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坐下,一如既往地淡然,冷冷地瞪着我:“上次说好了,衣服要还给我,你不会反悔吧?”
他竟将刚才的事忽略不计!
这人,心胸真开阔到无敌?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不受控制地一阵疯狂乱跳!
我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假装从容:“我打算让王姐把那十万还给你,反正现在衣服在我手里,我没有别的条件了,也不会把你妈妈这件事说出去!”
瞬时,两个人又好像有血海深仇、可以老死不相往来般,互相冷瞪对峙。
沈洪冷静得似乎永无波澜的眼神,盯在我的脸上,毫无感情:“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本已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霸气滔天,整个空气里,凝冰冻结。
“你要说条件,我有!”
我毫不示弱,遇强更强,语话丝丝缕缕吐出,如同新芽缓缓撑出地面:
“清风楼拆迁的事,你有办法挽回,我绝不跟您作对!”
“笑话!”
沈洪当然对清风楼涉及拆迁区域的事情有所了解,否则就不会主动去找石老板谈合作的事情。
他面寒齿冷:“政府的高铁项目,那是民生工程,经过了多少个部门一再审核,才得到批复。所有线路及周边涉及的东西,无一不是经过严谨论证才确定,岂是个别人可以随意修改变动?!”
他定定地盯着我,深黑如墨的眼瞳像无底的黑洞,能把所有一切全数吸收似的:“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撼动高铁线路的规划?”
“那石老板说你找他谈合作,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平静如常,“真的和拆迁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我还想问,何汝琪所说的清风楼可拆可不拆,是否属实,是否真的有人可以弄权,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我仔细想想,何汝琪这个人唯利是图,她的话岂有可信之理。
沈洪的语气平和下来,缓缓地说:“建高铁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之所以找他,就是想着,清风楼被拆后,重建不是件容易的事,正好花园号明年落成,我需要引进高端会所式、餐饮会议娱乐等一体的项目。”
“既然一切从头做起,石总经验丰富,又有极好的原材料,不如我们合作,我给他提供平台,股份平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重建清风楼,二来我们合作,客户资源共享,也会给花园号带来巨大的经济效应,两者共赢,岂不是大好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细细地品味沈洪的话,见他一如从前的沉稳泰然,心想,沈洪应该不是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
也许,石恒福可能一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旦夕不保,心忿难平,恰巧这个时候沈洪去找他谈合作,他情绪激动,对沈洪的建议,无法冷静分析,所以误会了沈洪。
心念罢,我舒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并不是我想到哪里去了,也许,你该仔细想想,你找石老板的时机是不是不恰当,其中产生了误会?”
“我得到的消息是,清风楼可拆可不拆,位置比较尴尬!你去找他,本是好意,但他却误会了!”
沈洪若有所思,看着我,神色缓和。
我接着说:“本来,高铁项目刚刚确定,线路上肯定还有待商榷的地方,这个时候,石老板收到消息,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清风楼被列入了拆迁范围。这种心情,你设身处地想想,这个点,也许他正想方设法寻找挽回的余地,你去找他……”
沈洪愣住了,沉默了。
我换掉茶叶,重新泡上一壶茶。
沈洪接过我递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看着我,目光仍充满质疑,问:“清风楼可拆可不拆,这个消息,你又从哪里得到?”
我冲动得差点说是你的老情人何汝琪说,不过,我向来冷静,当然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沈洪一直对我有偏见,以为我在拼命追他,要是爆出何汝琪,他肯定以为我故意陷害那女人。
我淡笑如风,轻声说:“这个消息没有经过证实,我只是推测石老板可能会这么想,毕竟,从线路图上看,清风楼确实处在线路边上,有没有对高铁造成障碍,或者说,有没有存在安全隐患,现在谁也没有从项目规划部那里得到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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