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不用客气的,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跟她说。”
“瞧,你金熙弟,总是这样不客气对我。”她叹口气,装可爱地一笑:“其实我很温柔,也很贤淑的。”
他拍拍她的脑袋,她拉下,抱怨地说:“像是在拍狗一样。”
“就是拍你这只小狗啊。”
“切。”她仰头,不客气地回应他。
这对话让昊很好奇,然后也轻松地笑了:“熙弟弟,你去忙吧。”
“木鱼,不能欺负我的昊哥哥,知道不。”
要不思量着,她真丢不起这张老脸了,还真想现在耍可爱,给他一个鬼脸呢。
和昊一块儿出了去,还挺冷的,宫女们提着灯笼照开了夜色。昊仰头看着,那星星廖廖无几。
他轻声地说:“只怕我与,这个世上是格格不入的了。”
“不会的呢,你先去好好的睡一觉,多看看,多听听,总是能跟上的,这世上人的脚步,本来就走得不快,你快多二步,什么风景都可以看到的。”
“跟你说话,很舒服。”
“呵。”
“木鱼,谢谢。不知如何说,我心里的感谢。”
“谢什么呢,这本来,也是,唉,金熙和太后的事,我想我还是不要评价得太多,作来一个妃嫔,也不能越界太多,免得他又会生我的气。”
昊也懂,没有再说什么。
采微宫里的一切,他还熟悉,可是如今,也有些改变了。
他站在宫前看着,以前这里是何等的繁华,他的母妃就住在这里,总是灯火通明的,多少的妃嫔在这儿欢声笑语相聚一堂。
还有正殿那儿,母妃会偶尔的跳舞父皇会拍鼓,看着母妃笑。
他坐在一边,他就笑,他累了,他就趴在桌子上睡,那时候,多好多好啊,趴着睡,也是这么的幸福。
但是那些也像烟一般消失了,他的恨,他说不出来,他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狗活着,生活在黑暗里,能活着,也就是凭着一股子的恨,就是想再见一见外面的蓝天,闻一闻,那新鲜的空气。
他终于出来了啊,他活得,是多累多累。
这里人非往昔,虽然和善,可是他却觉得格格不入了,朝代换了,熟悉的一切,都改了。
木鱼取了几件重要的东西出来,看着他仰头望采微宫里,有些抱歉地说:“让人作了些改变,真不好意思。”
他仰头看,像是不累一样,像是要把这个宫,刻在他的心里一样。
然后他才说:“没关系的。”
“昊王子,那我现在去乾清宫,如果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过来找我的。”
“好。”看也不看,就应了一声。
她轻步地离开,不打忧他看着。
她想他此刻的心里,一定是波涛汹涌的,刚出来他一定很不习惯现在的生活,她和金熙要多陪陪他,多说说话,总是会把这一段过渡的时间走过来的。
到了乾清宫,金熙还没有回来,她先去沐浴,身上还有很多他咬的红印子,没好意思叫宫女侍候,都叫退了下去洗干净就先睡下了。
捂得正暖的被窝,金熙一脸倦容地进来:“这么早就睡了?”
“是啊,挺困的。”
他坏坏一笑:“是昨天晚上,朕让你累坏了吧。”
木鱼一瞪他,冷冷一哼:“你还好意思说。”
“朕的腰,也痛死了,偏得今儿个,事儿真多。”他挨了过来:“给朕按按腰吧。”
“都怪你,昨天晚上想把我折腾死。”
他却笑着亲亲她的脸:“就是喜欢,看你在朕的身下那欲生欲死的表情,那才知道,你是属于朕的,完完全全,属于朕的。”
她还是伸手,轻轻地给他揉着。
“木鱼,这么晚了还有臣子求见朕,是因为昊的事。”这一次,他却是主动跟她说起朝事了。
木鱼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追问。
上次他说她,她还记在心里呢,好起来好得要命,不好的时候,他骂她也是不留情的。
“他们都求朕,还是将昊封来王爷,赐了个封地让他远远的,说他在宫里不好,于朕不好,于金璧不好。”
“你肯定不会允许的。”
他笑了:“你怎么知道,你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
一指戳他的腰:“才没有你这么的恶心呢,看你一脸愁容,纠结得像苦瓜一样,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心里有事堵着了。”她也喜欢,他在她的面前,没有什么保留,不高兴就不高兴,不要装作高兴什么的。
有什么事说出来,也比较好。
“他们这主张,朕当然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可是朕,真的亏欠了很多昊的,你想想,他给朕的母后关起来,这一关,就是二十年不见日月,不知春秋错过了多好的年华,难道封个王爷,就可以弥补么?”
“那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朕想让昊在宫里一段时间,慢慢地让他开心,让他熟悉,让他走出去看看这大好的河山,他要什么,朕就给他什么。”
“要是,他要你的江山呢?”木鱼试探地问了一句。
金熙眉峰皱起:“昊不会是这样的人的。”
“得,即是你这么相信,那就不用不开心了,你是皇上,你该有自已的决断,你决定这么做了,就这么做吧。我支持你,我知道我弄乱了宫里一锅水,可是你不怪我,就好了。”
他捏捏她的鼻子:“不怪你,朕得谢谢你,把朕的昊哥哥给找出来了。”
“那你母后那儿呢?”这才是重要的,很多的关系,都是重新去适应,去妥调。
“你明儿个,跟朕到永宁宫里去。”
木鱼一听,头皮就发麻:“我不要去了吧,你也知道你母后,现在是不会想见到我的。”
“你去是不去?”他挑起眉:“不去又收拾你。”
木鱼却不怕,手掌往他腰间一拍:“想死在床上不成,看你现在都直不起腰来了。”
男人,哪能让女人这么的污辱啊,金熙将她一抱,压了下去:“朕告诉你,今晚你又死定了,你求饶,也是没有用的了。”
“哎哟。”她被他撞得很痛。想歪的人,全都蹲墙角去画圈圈。
他摸着她的下巴笑,她也摸着下巴:“撞得我下巴,痛死了。”
他笑倒在她的身上,她在这里,真好。
她就在这里,没有远离他,这么近,伸就可以抱着,抬头就可以看着,鼻间,还尽是她的香气。
就让他这样躺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到天明。
木鱼醒来,还是和从前一样,他就去上朝了,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困了,睡在他的怀里,也是无比的安实,一觉睡到了天亮。
在床上伸伸懒腰,被子盖得好好的,她舒适无比,看着那紫碎花的帐顶笑了。
唉,一会儿金熙下朝后,要和他一块儿去永宁宫里。
她真想学小燕子的,绑个跪不痛。
她做出这样的事,太后肯定是很怒的,是不可以原谅的,但是金熙,还是很在乎母子之情,他不会看不起太后,也不会去孤立她,恨她什么的,他会维护着她的声望,她的一切。
“木才人。”宫女在外面轻声地唤了几句:“木才人,木才人。”
听起来挺急的,她吸口气就坐了起来:“什么事?”
“昊王子过来了,说想要见皇上,或是木才人。”
原来是昊,那真的不可以再赖着床了,他不在,她就多陪陪他。
下了床披上衣服:“好,打水给我梳洗吧,让昊王子先坐一会,我马上就出去。”
她梳洗,十分的快,就是头发真不行,非得宫女帮忙,才能梳得好看随意地插了几个珍珠小钗就出去。
昊没有坐,而是又蹲在外面,仰头看着蓝天。
“昊王子。”木鱼跑过去朝他一笑:“怎么在这里啊,这里风大,小心别得风寒了。”
“谢谢。”他温和地说。
“呵呵,你跟我谢什么啊。”
“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的我的人。”
“不会的啦,宫里很多的人,都关心你,皇上也很关心,快起来吧,别得风寒了,要不然你的熙弟弟又说我没有看好你,他可是会怪我的,他蛮横起来,非常非常的不讲理。”
她的打趣,让他变得轻松起来,朝她笑:“木鱼。”
“对,我的名字,就叫木鱼。”
他说:“很好听的名字,那木鱼,你可以陪我出去看看,走走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于是她就带着他出去,雅致的后花园里走,绿意仍旧是有,小桥流水又如从前,他每看到一处,触到以往的种种,都会停留一下,然后叹气再决绝地走开。
走到几株牡丹树下,牡丹也是有很多年的了,很高大,枝十分的多,但现在还没有含苞冒枝,木鱼记得以前看到这牡丹开得可好看了。但是她也没有静下心来看过。
“这里,以前我和熙弟弟捉蝴蝶,我们累了,就躺在这儿,这里的牡丹花几乎是不会榭的,抬头就能看到粉紫粉紫的花瓣,可好看了。”
木鱼也仰头看着这枝:“再过些日子,就会抽芽儿,就会抽绿了,到时一样会抽花,不过我也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些花是什么颜色的呢?昊王子,你看,那柳是不是在绿了芽儿,不如过去看看。”
她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金熙都告诉她了。
可是昊,却是不走了,而是躺了下去,就躺在那花枝下眯起眼睛:“熙在这里咳,咳得好难受啊。”
“昊王子,这些事,都过去了,我真想你也能放下,这样,你就不会心里难受,金熙亏欠你的,他都会慢慢的还给你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眯着眼睛躺着。
木鱼也试探不出什么,不再说,多说怎么好啊,人家才出来就是想回忆一下过去,难道也是一种错么?
她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等着他躺够了。
他再睁开眼睛,依然是干净无比:“呵,我想起以前的事,就总是不不愿意走,这么多年,我也不知要如何跟人说话了,木鱼,要是我不对的,你可以说出来吗?”
“不会,金熙说昊王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得不得了,而且十分知道礼仪之事,我倒是老做一些冲动的事。”她不好意思地笑着。
水里,倒影出她和他的容颜,他说:“转眼就逝去啊,那时在这里和熙一块儿照,我们都还这么小。”
“可不,我都不敢去照,要是一不小心照了,到时看到白发苍苍,也难以接受呢。”
“熙弟弟来了。”
木鱼抬首看,果然是金熙,但是脱下了朝服,很平常的衣服。
他走过来,俊脸上浮上笑是那般的英气逼人:“昊哥哥,木鱼,原来你们在这里,也不等朕一块儿出来走走。”
“我有些想看看,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看看她。
金熙就道:“她闲得发毛,以后有什么事,就叫她办就成了,成不好,朕收拾她。”
木鱼抬头嗷了一声:“你们兄弟俩,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公公吗?”
“你,公公?你不要笑死人了。”
她噗地一笑:“金熙,你就会挤兑我,昊王了,你说说我哪儿有一点嬷嬷的样子,他说我在宫里扮宫女都是失败,嬷嬷才是我的本色演出,我真有这么老吗?”
“难道不是吗?”金熙惊叹:“你真想扮宫女,我看算了,你还是不要再糟蹋宫女。”
他喜欢和她斗斗嘴,很舒服,很愉悦,后宫无人和她一样啊。
“木鱼很漂亮。”昊又说。
木能捅捅金熙的腰:“听到了没有,只有你不把我当一回事而。”
“得了,昊是一个宽容大量的人,你也当真。”他笑笑:“我们得去永宁宫里了。”最后这句,他说得很轻,不想让昊听到了。
可是昊,却是耳朵极尖利的。
对太后的事,他却像不恨一样,依然温和地说:“熙弟弟,我想,我也应该去拜见太后的。”
“熙弟,你现在身体还不好再休养得好一点先,高公公,你陪着昊王子在宫里看看。”
“是,皇上。”
“昊,朕和木鱼,很快就回来的。”
“是啊,回来吃早膳。”木鱼嘿嘿一笑。
二人看她,异口同声地说:“你还没吃早膳?”
“嗯,好像没吃。”
金熙摇摇头:“唉,就你这丢三落四的个性,就早膳都可以不吃,真不知你以前怎么在边关带军的,行,给你俩芝麻球,边吃边走吧,别饿着了。”
昊看她的眼睛,却是暖洋洋的。
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
太后的永宁宫,如今变得很安谧,就连请安也都停了,安安静静的,只有几个宫女公公轻来回着擦洗着永宁宫的长廊。
“皇上驾到。”
宫人出来施礼,他拉着她的手进去。
太后今天没有起来,而是躺在床上,御医也开了些药给她服用,如今一屋子的药香在萦绕着。
层层的轻纱挡住了里面,金熙直接行进去,倒是木鱼先不跟着进来。
“母后。”金熙轻声地说:“朕给母后请安,母后,身体现在如何了?”
里面的太后,犹没出声。
金熙叹了口气:“母后,对不起,朕知道,是朕不孝,可是朕不可以当成不存在,母后,朕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朕好,母后的苦心,朕是知道的。”
“那为以,你还要这么的执意。”
太后还是出声了,声音却是憔悴得紧。
“朕,真的不能当成没有看到,母后,那是朕的昊哥哥,打小,他就很爱护朕,如果当时不是他替朕喝了那碗药。”
“如若不是那贱人这么做,他会吗?熙儿,那时你还小,你不知道母后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你,母后要保护你,不要失去你。”
“朕知道,母后你做的一切,朕都可以理解,母后是一片苦心。母后也吃了很多的苦。”
“唉。”太后坐起了身,她的熙儿,是这么的懂事啊。
纵使给她一次机会,她依然要这样,保护好她的熙儿。
“熙儿,哀家知道你念着兄弟之情,当年的那些事,其实你还是记得的,可是熙儿,你再听母妃的一句话,杀了昊吧,或者,把他远封走,远远的走,一辈子才能安心。”
“母后。”金熙低声笑:“这些事,先不说好不好,朕都会处理好的,朕只是想母后的身体,能快些好起来,朕的母后,永远是最好,最好的。”
太后让他的话,哄得心里有些暖暖的。
“好。”她轻声地说。
“母后,没有关系的,朕都会处理好的,朕的母后,永远是最慈爱,最让人尊敬的母后。”
太后的心,越发的感动了。
没有白疼他啊,这么的贴心。
“母后,朕叫了木鱼过来,让她好好的给你陪罪。”金熙朝外面招招手:“木鱼,你进来,给太后好好地陪罪。瞧你,怎么老进惹得母后气得都病倒了,下次再想逃出宫,朕就对你不客气了。”
太后却是冷厉起来:“让她走,皇上,哀家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她很暴燥,也没了礼仪。
木鱼叹口气,这结果如她所料的一样。太后不堪的一面,都让她知道,太后是很讨厌她,不想再看到她的。
耸耸肩头,暗示金熙她也无奈了。
可金熙却示意她跪下,然后才软声地说:“母后木鱼也知道错了,她也不会再想着逃出宫外去了,木鱼跪下来,给母后斟茶认错了。”
“哀家,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太后像是很累很累一样,喘息着:“熙儿,你要是心疼哀家,你就让她走吧,她不适合宫里,她更不适合你,让她走吧。你和她,不会长久的。”
金熙却不放弃:“母后,木鱼真的是知错了,母后,木鱼以后会很乖,会听母后的话,也会好好地侍候母后的,朕把她责骂一顿,她认错了,朕这一次把她的才人之职也降了,也不许她去小东宫里看晨晨。”
“不管你说什么也好,把死的说成活的也好,熙儿,昊,是母后做的决定,也是母后的私心。这件事,母后心里也是有着歉疚,但是木鱼,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你要是心里还有哀家,你要疼她,你舍不得她,那你就让她永远不要再踏到永宁宫里一步。”
太后的这话,到底还是不想让金熙为难的,也是她那么坚定的意愿。
“谢太后娘娘隆恩。”木鱼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
能这样,她也很知足了。示意金熙不要再说,不要再让太后心情不好。
不谁多少人不看好她和金熙的以后,她都会和他好好地走到那一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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