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睁开一眼,就望见祁律着急火燎的脸,束发松松散散的,还沾着灰白的灰烬,强凝了精神,冲他笑了笑,马上思绪低低沉沉的,眼瞧又要睡去。
祁律见状,低声道;“先把药趁热喝了再睡。”
张妙闻言,乖乖的低下头饮下汤药,良药苦口,说是这个理,可这药也实在是苦到不行了,张妙的瞌睡虫都给苦跑了。
祁律看这张皱巴巴的包子脸,扑哧一笑,在张妙的宝贝盒子里取出两颗蜜饯,转身走到床边,见她不知是喝的太急还是如何,不住的咳嗦。
张妙本来喉咙有些疼,因为是自己发烧了,可能有些并发症,谁知道现在喝了药,只觉得如同刀割火燎一般,痛的厉害,到最后,简直连吸气都不行。
张妙都怀疑,自己的喉咙都要烧起来,细白的手指焦急的抚摸着颈部,“哇”的一声张口,将刚刚喝下的汤药喝下,祁律吓得声音都不稳,上前扶住张妙的身体,大声朝外喊着张夫人。
又哇哇的吐出几口酸食,实在是吐到肚子里没东西,张妙往后一仰,险些晕厥过去,祁律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匆匆拿起帕子给张妙擦净面部,大掌在她背部运起内力。
张妙眼冒金星,背部暖暖的,总算缓了缓不适的感觉,嘴巴张了张,只觉得喉头一腥,张口便吐出两口污血。
接下便晕了过去,耳边尽是祁律的喊声,难道她便是离了陆家的风波,也免不了死路一条,后面就是无边无尽的黑暗。
“妙儿今日可好些了?”张昂问道。
“可以倚着喝几口粥了。”王玉雅想着那日看到的场景,见惯了生死的她也不由的腿软了下,女儿明明只是发热,怎地就吐血不省人事了,着急忙慌的诊完脉,看着十分生猛,却只有点气血两亏,
一边说着手里动作更加快,利落把草药称称包好。
“这些日子多亏了祁律,不然这家里简直要把人忙晕了。”丈夫在外坐诊,儿子与陈叔又在外奔波,张夫人自己也得照顾一些病人,忙的脚打转。
张昂哼哼两声,又问道;“那小子还在闺女房里?”
王玉雅不高兴道;“律儿这些天又做饭又给妙儿煎药的,怎么,这个当爹的就不心疼心疼女儿?”
说完又道:“律儿对女儿是一片痴心,听阿素说,那日他抓都抓不住,直叫他跑去街上找妙儿了。”
张昂当然也知道此事,心里暗暗的还是很欣慰的,祁律虽孤勇但很有几分情谊,张家又不是什么迂腐人家,攀什么高枝得富贵,不用祁律入赘,反正他家人皆不见踪迹,娶了自家女儿,只当是半子。
思来想去,他还是悄悄嘱咐娘子,切不可对此事太过热络,私底下需先问过两个娃娃的意思,别大人好心做坏事,闹得两个人不得安宁。
王玉雅笑得推搡一把,道;“行了,张大先生,自个的女儿我难道不小心,说媒拉纤这等事,我不比你熟。”
张昂双手抖了抖衣袖,貌似那戏台上俊俏的小生,咔咔走了几下台步,大大躬身,拉长音调道;“多谢,此等~大恩,小生~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两人虽成婚近二十年,又是患难夫妻,此时又如青春年少时,拌嘴玩闹。
这方一派脉脉温情不多言语,那边却是冰天雪地。
陈应早派舒池在张家看守,虽然飞狐卫全都散去,这手里的本事可没少,等闲海匪哪是舒池的对手,不多几人都被他一一斩杀。
自己则随着张素料理城中事宜,毕竟作为安王手下,张素定不会不管不顾,少不得要出行了解各方情况,刀剑无眼,也能护着他几分。
忙活几日归家,却听到张妙吐血的事情,张夫人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女儿的哑疾她不明药方,只能以调理为主,明明诊的是发热,怎地会吐血,不过并无害处,静卧了几日又能说话的样子。
陈应冷眼望着地上跪着的人,两人多年才能一遇,他也不当此人为属下,只是往年故友,可这事,舒池有事瞒着他,不得不令他心惊。
“你说说看吧,张妙的药是你喂的吧。”陈应不是问他,而是肯定的,舒池医术不过二等,□□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他定偷偷瞧出端倪。
舒池直挺挺的跪着,他其实是心存侥幸,谁知主子一眼就看破了,心里上上下下的转了几圈,低声道;“那毒我认得,港口那一回,主子你先随先生灰滕溪了,我偷偷拿了些药喂给张家小姐,确定无误。”
“我,心里大抵也明白这毒从哪来的。”舒池老老实实的交代,“主子,那毒。。。”
陈应抬手止了他的话头,毒从哪来,他并不在意,张妙定不是在张家被下的毒,此时,她已全好,不一定会想知道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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