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我的心口微微有些堵得慌,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处理,对于何灵川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小和尚,你还没明白过来吗?小东西只属于我,任何人都别想对她有非分之想。”萧龙溟和预料之中一样强势,微寒的目光一扫,就吓得何灵川把脖子缩进了领口里。
何灵川胆子不大,甚至有点怕萧龙溟,居然是壮着胆子和我一样叫萧龙溟萧大哥,“萧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会碰阿笙一根汗毛的,她喜欢的不是我。我希望阿笙能和我假订婚,如果阿笙不和我订婚的话,父亲是不会交出口诀的。”
何灵川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就连萧龙溟也蹙着眉头不说话,他坐在了一旁另一张沙发椅上,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膝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何灵川一脸懦弱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坚定,“萧大哥,你别再犹豫了,你只有收集齐了全部的三魂七魄,才能给阿笙幸福。”
“而且……”何灵川突然低下了头,嚅嗫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来了这么多客人,我父亲很高兴。如果阿笙没来,父亲脸上无光,以后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何灵川!”萧龙溟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声何灵川的名字,眼眸中对何灵川的态度绝非轻蔑,而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
他站起来,和何灵川拥抱在一起,豪气干云的就说道:“小东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幸运。我能结交到你这样事事为旁人考虑的好兄弟,也是我的造化。先前误会,多有得罪,被你称作一声萧大哥,着实有些愧疚。”
“萧大哥,我能遇到你这样的人,也是我的幸运。我希望,你能给阿笙幸福。”何灵川他也伸出了双臂和萧龙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的大度已经超乎了常人所能够想象的范围,目光里全都是祝福。
“小东西我会照顾好的,何老弟的宽宏大量。我本来对盒子里的东西不抱希望,没想到你会替我和小东西想这么多。”萧龙溟也不是小气之人,他朗声一笑,应承何灵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做兄弟能做到的,都一定会帮你。”
“谢谢萧大哥!”何灵川可真是喜极而泣,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里激动的流了下来,却用袖子满不在乎的狠狠擦去。
看何灵川对萧龙溟的态度,好像是早就忘掉了被萧龙溟横刀夺爱的不痛快。
我看到萧龙溟和何灵川成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真的是吃惊不小,长大了嘴,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心里面感慨着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仅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能让情敌之间化敌为友。
到最后,还是槐香反应比较灵敏,她看了一下被她塞进口袋里的怀表,皱着眉头催促,“哼,时间不多了,还想继续订婚,那就别磨蹭了。”
我和何灵川的订婚典礼,因为我们几个人的迟到,一直到了下午才正式开始。
谭家的亲戚大部分都在关外,能通知到的,只有几个远亲。好在这几个远亲都挺给面子的,一个个的都出席了,让我娘家来人的阵仗不会显得很冷清。
何家的亲朋好友来了一大箩筐,唯一让我记住的是何灵川的妹妹何西娲,还有何西娲一直照顾者的,只有五六岁的儿子。
何西娲戴着黑框的近视眼镜,烫卷长发,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修饰,皮肤有点暗沉。身材还有些臃肿,个头也不高,目光被琐碎的生活打磨的有些呆滞,看着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妇。
看她这种相夫教子的状态,跟何灵川说的一样,想必是很久都没有再接触过锁具。她同何灵川合力,打不开鸳鸯芯的锁芯,倒不像是假话。
她丈夫,是个黑瘦的男人,话不多,一直都在抽烟。
不同寻常的是她六岁多的孩子,那孩子手里拿的玩具有些特殊,是传说当中的鲁班锁。也是我们开锁行当当中的顶级锁芯,二十四柱天锁。
这件东西,在孩子手里把玩,没一会儿功夫就破解了。
然后,他又重新打乱,继续破解。
这孩子天赋可不浅,也不知道何家老父何东凌看出来没有。订婚宴不像结婚宴那么繁琐,到了傍晚送完客人,就结束了。
为了成为“正式”的和家人,我戴着何家老父买的白金戒指,和何灵川在何家亲戚的簇拥下,进了洞房。
房门外面,传来一浪又一浪的欢笑声,那些亲戚朋友有的都还没走。
大家其实都想闹洞房,何东凌却很懂自己儿子的个性,慢热而又腼腆,所以提前阻止了这场闹剧。
此刻,何灵川正尴尬的坐在床边,他脸红的看着我,小声的问我:“阿笙,你饿不饿?如果饿的话,我等他们都走了,去厨房给你偷点东西吃。”
“我有点饿,不过,你出去拿吃的,不会被何叔叔发现吧?”我摸着自己饿的饥肠辘辘的小腹,心里面有苦难言。
我有大半天没吃饭了,胃都快饿拧巴了,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和何灵川面前抱怨。
因为何灵川也和我一样,除了早晨那一顿,也是几乎一整天滴水未进,他到现在估计也是饿的够呛吧?
“不会,我父亲有冠心病,他……他不早睡不行。”何灵川依旧是低着头说话,连看都不敢看我。
我在他家的卧室里无聊的走了两圈,实在是饿的四肢无力,才又坐回床边。这时候,外面的动静渐渐的小了,慢慢的变得安静无比。
何灵川开门探出个头来,往外看了一眼,外面静悄悄的。他瘦小的身子一闪,就闪进了黑暗里,去厨房拿吃的东西去了。
我坐在床边上,低头晃动着小腿,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尽量让自己放空。我怕我一多想,就会揪心和难过。
肩膀不知不觉间,被一双冰冷粗壮的手臂搂住,我猛然间吓了一跳,惊讶出声:“萧大哥,你怎么来了?你这样进入何家的阳宅安全吗?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几道辟邪的符箓。”
“那些东西拦不住我,别为我担心。”萧龙溟宽大的手掌变得不安分起来,居然从礼服的抹胸当中伸进去,肆意的玩弄起来,“小东西,我放不下你。”
“萧将军,你是不是有些自负了?可别遇到什么的世外高人,把你给降了,才知道害怕。”我被摁住萧龙溟不安分的手,他却更加的肆意妄为起来。
萧龙溟的手一边得寸进尺,贝齿咬住我了我的耳垂,有损他大将军形象的轻佻着语气说话,“我让道士给降了,小东西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我实在是斗不过他,也说不过他。
我只能转身抱住了萧龙溟的窄腰,紧张却认真地劝他,“虽然是假订婚,但是毕竟是我和灵川哥的订婚,是灵川哥帮了我们。萧大哥,算我求你了,你……你的手安分一些好不好?”
“可以,不过我要你今后加倍的还给我。”萧龙溟抽出了手掌,顺势勾起了我的下巴,深邃的目光当中有一股强势而又霸道的气势。
我对我和萧龙溟的未来有些迷茫,我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何灵川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面色有些坚硬。但还是反手关上门,小声的和萧龙溟打招呼,“萧大哥,你来了啊,阿笙就交给你了。我……我在房间里带着,但是不会打搅你。我要是出去了,父亲会怀疑的。”
“恩。”萧龙溟答应了一声,搂着我身体,坐在床上。他强行让我的头侧靠在他的胸膛上,用一双手臂形成摇篮状托着我整个后背。
说实话,当着何灵川的面,我对这样暧昧的动作实在有些抗拒。可是这样躺在萧龙溟怀里很舒服,身子蜷缩着好像能放下全部的压力,依靠萧龙溟的力量挡风遮雨。
我这才躺了一会儿,就眼皮打架睡着了。
我们三个人,这样共处一室,居然也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晨,何家老父何东凌看到我和何灵川一起走出房间,显得格外兴奋。他给我和何灵川一人一只红包,作为见面礼。
我对红包没兴趣,我要的是打开盒子的口诀。
红包最后是大清早赶来找我的槐香打开的,里面放着一张又黄又旧的纸张,展开来看才发现是四行用繁体字写的四句话。
四句话的旁边,还画了一件锁具内部的锁芯结构图。
那四句话跟打油诗没什么区别,一句就七个字,对开锁其实没什么大用,只是点名一下主次要点。而且我又不懂文言文,读起来很吃力,倒是这张结构图,被我给看明白了。
何家老父何东凌,他终于是肯把口诀给交出来了。
我看明白结构图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挨个的去摁自己曾经被刀割破的手指头。确定自己的指腹受损的程度,是否会影响打开盒子的进度。
等到决定尝试的时候,槐香才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盒子。盒子放在桌面上的时候,我和何灵川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紧张,这一次我和何灵川配合,是交错进行,随时准备互换锁芯。
而且,我们的进度必须相同,工具在锁芯内部,每次推动锁柱开锁的力度也必须相同,达到某种高度配合默契的效果。
最直接的意思就是,我和何灵川必须达成一个人四双手的默契程度。
我和何灵川尝试了足有四五次,终于在最后一次尝试的时候,变得十分有默契。两个人通过眼神的交流,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然后相互之间配合。
两个人四双手,拿着工具,在盒子上方不断地跃动。
我本领真的还不如何灵川十分之一,我和他配合到一半,就浑身汗流浃背。手腕上的力道明显不足,一个不小心就会失手松开工具,导致前功尽弃。
我在这个时候,眼睛被汗水给蒙住了,看清何灵川的眼神。心里面就变得焦急异常,甚至都有点想要放弃了,我觉得我这样没有天赋的人,即便拿到了开锁的口诀,也是打不开盒子的。
“小东西,别急,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萧龙溟磁性的声音如同一泓清泉一样,流进人的心底,他的手就这么轻轻的虚环住我的腰肢。
我在汗水朦胧的视线中,本来是十分焦虑懊恼的。这个时候本能的靠近萧龙溟冰冷的身躯,好像找到了依靠一样,脑子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我闭着眼睛,权当自己是盲人,全身上下只剩下手指这一种感官。
我不知道怎么配合何灵川,手上的动作一直都是凭着感觉进行的,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动,“咔!”
好像……
好像是盒子打开了!
这一次不仅是我浑身虚脱的倒在萧龙溟的怀里,刚刚睁开的模糊的视线里,何灵川光着脑袋也是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椅子上。
萧龙溟好像并不急着去看盒子里的东西,而是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我,下巴靠在我的肩头好像很享受两个人相拥的过程。
他不急,我可急了。
盒子里的到底是不是萧龙溟的魂魄,这一点很重要,他的精魄被人动手脚了。那是有极大的潜在危机的,如果能再有一魂或者一魄,融入他的身体,那就会安全很多。
我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水,伸手一把把盒盖给翻开了。
里面有一枚蓝色发光的烟雾,这东西,应该就是人的灵魂。我伸手去摸了摸一缕蓝色,这种蓝色带着淡淡的如同体温一样的温暖,接触的时候就好像手掌泡在温泉里一样。
我一下反应过来了,“萧大哥,这是你的阳魄,对不对?”
“小东西,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萧龙溟抓住那枚蓝色的烟雾,放在乌眸底下仔细的看了一眼,才压入掌心。
蓝色的烟雾进入了萧龙溟的掌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萧龙溟清醒的时候,灵魂融合的过程异常的简单,不需要绑红线,也不用我用嘴把灵魂给他送进体内。
我再去接触萧龙溟胸口肌肤的时候,猛然间就缩回手了,我不可思议对的看着萧龙溟,惊骇莫名,“是我的错觉吗?鬼也会有体温吗?”
萧龙溟抓住我的掌心,将我的掌心摁在了他的胸口,“你再感受一下,是不是错觉?”
萧龙溟有温度的胸膛,给人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接触到,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节奏也变得有些紊乱。
“我不知道,你这只鬼太奇怪了,怎么和别的鬼不同。我、我不想试了……”我脸上微微发烫,把手从萧龙溟手里面抽回来了。
这下把槐香和何灵川都逗得忍俊不禁,槐香一边笑着,一边无声的打了个手势。表示她不想打扰我们,要先行回家休息。
何灵川则一脸的释然,拿着他家里收藏的佛珠缓缓的波动,嘴里面念着晦涩难懂的梵文经书。
在这之后,我为了帮何灵川在何家老父面前把夫妻恩爱的戏码演足了,在何家整整呆了三天。回家的那天,何家老父还把我和何灵川亲自送到我家门口,并且勒令何灵川不许回家。何东凌的意思,是让何灵川在我家,继续和我培养感情。
呆在何家的日子,演戏演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还以为我回家了,就能好好休息一阵子,可是刚一打开门,就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夹杂着阴风从房间里吹出来。
萧龙溟在我的身后,猛然间出现,将我往后拉了一步。
就见到眼前用红绳倒吊着一个死人在门前,死人的嘴里吐着长长的舌头,脖子上更是有数道被红绳勒出来的血印子,血淋淋的看着恐怖的要命。
仔细一看那死人的五官轮廓,居然是连少卿。
连少卿脸色苍白,胸口钉着一枚木钉,双眼紧闭,身体还随着红绳不断的摇晃着。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是吓出一身冷汗来,紧紧的就抓住萧龙溟的衣袖。我咽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只是看着萧龙溟怎么处理。
萧龙溟显得很镇定,先转头看了何灵川一眼,低声吩咐道:“小东西家里出了点事情,你不方便卷进来。你现在立刻回家,每天诵经念佛就好了,尽量减少出门。”
何灵川胆子比我还小,脸色白的都可以当宣纸作画了,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开口,让我们注意安全,迈着小碎步就开溜了。
何灵川一走,萧龙溟手上多出了一把弯刀。
萧龙溟抬手一挥,就把吊着连少卿脖子的红绳给砍断了。
连少卿就这么轻飘飘的躺在地上,苍白的小脸看的叫人心疼,他胸口扎的木钉是穿胸而过的,身上满人旗装的胸口附近被血渍染出暗红的一圈。
“他被人暗算了,不过,还没死。只是被人用木钉封住了意识,看来有人是想警告我们,所以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尝尝。”萧龙溟冷酷的一撇嘴角,单手握紧了连少卿胸口的木钉。
他猛力一拔,躺在地上的连少卿就猛的睁开了只有眼白的眼睛,连少卿一张嘴,嘴里面全都是獠牙,凶恶的嘶吼着。
“安静!”萧龙溟一字一顿的命令道。
连少卿又缓缓的闭上了血盆大口,和诡异恐怖的眼睛,平躺在地上。少顷,他的手指才缓缓的抽动了一几下,再度虚弱的睁开眼睛。
他看到我们激动异常,“萧大哥,谭笙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萧龙溟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在门口询问连少卿,事情的经过。
连少卿一听萧龙溟提问,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手紧紧的就攥住萧龙溟身上衣料,“萧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进来把盒子抢了,还把我打成重伤。”
“再说一遍,盒子怎么了?”萧龙溟眼睛一眯,身上已经散发出浓郁的杀气。
连少卿脖子一缩,小心翼翼的回答:“三个盒子……都被抢走了,他们……他们好像都不是人,也是鬼吧?”
最后一句话,连少卿说的有些不确定。
我的反应巨大无比,好像后脑勺上给给人敲了一记闷棍,倒退了几步,惊恐万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谁那么无聊,会来抢盒子?
是萧龙溟的仇家吗?共住池技。
如果是这样,那盒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找回了。
三只盒子里除了夹层当中写给萧龙溟的信,还有我的阳魄。我的阳魄如果太久不回归身体,我是会死的。
以前阳魄在萧龙溟手里,我还能相信萧龙溟的为人,坚信他不会看着我死。可是盒子落到别人手里,带给我的就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别紧张,盒子一定有办法找回来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萧龙溟牵住我冰凉的手,眉头深深的皱着。
我并不想在萧龙溟面前表现的这么害怕,可是我真的怕阳魄找不回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萧大哥,我……我……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就在我神经紧张的节骨眼上,手机响了。
我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这么接起来了,“喂……”
电话的那一头,响起了我父亲的声音,父亲说他刚刚完成工作,就看到了我的打过去的未接电话的来电显示。
他问我,有什么事。
我只能说我没事,然后,又问了他的情况。
父亲犹豫了一下,突然,就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把已经逼入绝境的我狠狠的就推下悬崖了,我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父亲在那一头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我等于要一次性面对双重打击,我觉得如果不是萧龙溟陪在我的身边,我根本就抗不住。
萧龙溟搂着我,他还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轻轻的摸着我的发丝,柔声的问我:“小东西,告诉我,是谁打来的电话?发生什么了?”
我身体颤抖着,眼泪哭不出来,但是整个人都进入一种惶恐的状态。
“啊——”我崩溃的用尽浑身的力气尖叫了一声,才用力的搂住萧龙溟,把他当做是支撑我的最后一根脊梁,“萧大哥,我想知道,为什么人会有生老病死?电话……是父亲打来的,爷爷病危了,他……他想最后见我一面。父亲说,爷爷有临终的遗言要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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