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从尸体撕下肉块,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宋彩霞几乎是拼了命在做这件事。她一边撕咬,一边注意听着来自楼的脚步声————撞击频率已经之前多了,这意味着不止一头凶尸从睡梦醒来。它们的鼻子狗还要灵敏,来自鲜血的刺激,对它们是最好的诱惑。
王翔左臂前段的肌肉已经撕裂,皮肤和脂肪松垮垮垂落下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面带着少许鲜红血丝,以及星星点点尚未剥尽的肌肉纤维。
宋彩霞双手抱起整条胳膊,把王翔带有皮肉的左腕朝着楼梯台阶狠命猛砸。水泥台阶很硬,边缘虽然没有刀子那么锋利,可是只要加足够的力气,能把骨头硬生生砸断。
她看到了预料的结果————失去皮肤肌肉保护的骨头从腕部应声断开,掉在地的手掌五指弯曲着,像一朵从肮脏地牢土壤里生长出来的地狱之花。
楼传来零零散散的脚步声,可以听见凶尸发出沙哑单调的音节。
地牢里的几名俘虏也在苏醒。他们打着呵欠,慢慢揉着惺忪睡眼,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宋彩霞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前功尽弃。她发了狠,改变双手握点,牢牢抓住王翔尸体的肩膀,把失去手腕的胳膊从肘部狠狠砸向水泥台阶。
一下,又一下。
全力爆发的女人非常凶狠,坚硬的骨头被宋彩霞狠命砸断,从手臂前端伴随着令人惊悚的“咔嚓”声断开,飞出了好几米远。
这种动静足以把所有人惊醒。尤其是距离最近的一名俘虏,刚睁开双眼,看到宋彩霞飞快跑过去,从地捡起那截断骨,然后看见躺在几米之外,血肉模糊的王翔尸体,不由得连声惊叫起来:“他怎么了?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话音未落,满面狰狞的宋彩霞已经转身跑到他的面前,不容分说,左手按住这名俘虏的肩膀,将尚未完全直起身子的他推倒在地,握住断骨的右手猛然发力,带着令人惊恐的可怕力量,朝着俘虏喉咙死命猛插下去。
再次飚出冲天的血泉,惨叫声像刺耳洪钟一样撞击着耳膜。对地牢里的人类俘虏来说是如此,对楼的凶尸也是这样。
“喂!你在干嘛?”
“你疯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混乱脚步声压制了惊慌失措的诸多问句。十几头凶尸接二连三从楼梯跑下来,把所有俘虏逼到地牢墙角。
宋彩霞站在俘虏群的最外面。
她双手握着那根断骨,把其一端塞进嘴里,做出一副咬牙啃啮的样子。骨头很硬,同样坚硬的牙齿咬在面,发出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清晰摩擦声。
凶尸显得很惊讶。它们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然,凶尸的思维方式与人类不同。它们没兴趣从俘虏当分辨出谁是凶手,也不会为了死者伸张正义。凶尸看到毫无知觉的王翔躺在楼梯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喉咙被捅穿,正在地痛苦嚎叫,不断的翻滚。一头凶尸走过去,抡起手的自制长刀,毫不客气砍断了他的头颅。
在它们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
两具身体被抬出地牢,一切又重新恢复平静。
直到这个时候,宋彩霞才真正确定————自己赌对了。
良久,一个年男人,也是昨天与宋彩霞同批被抓进来的一名俘虏,从黑暗角落里走出来,来到近处,疑惑惊惧的低声问道:“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强……奸……”
宋彩霞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双手死死握住那截断骨,低声呜咽着,语不成句。
虽然只是模糊片段的字句,却足以让地牢里的俘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她早想好的应对托辞。
王翔很配合宋彩霞的行动。他算是主动送门来。至于另外一个喉咙被捅穿的俘虏,也在她的计划当。
凶尸可不会管什么死人活人。在它们眼,只有“短期食物”与“长期食物”的区别概念。
宋彩霞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一对一情况下,她不会属于任何男子。
但是,她打不过那些凶尸。否则,也不会采取这种办法,而是直接使用暴力方法,从这座阴暗肮脏的地牢里逃出去。
她只能默默等待逃亡的机会。
想要活下去,必须在凶尸杀人为食的过程,一直排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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