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大儿子,毕竟等自己老了,这个戏班子也要靠他们接班赶场。
把手中水葫芦递给了一旁的外甥,吕状元看向了正在躺在自己儿媳怀里的孙女。
看着她用刚长出来的乳牙磨着一小块馒头,吕状元越看越觉得欢喜。
他转身从车上的一个圆坛子里掏出一枚咸鸭蛋,小心拨开一个口子后,把那滋滋冒油的蛋黄送到孙女的嘴边。“来来来,囡囡,吸这个,这个香啊。”
看着孙女卖力地吮吸着,吕状元双眼顿时笑得眯成一条线。
虽然说可惜不是个孙子,但是毕竟隔代亲,他还是对这个小孙女稀罕地不得了。
感觉到这是一个好机会,罗绢花马上开口说道:“爹,你看,翠儿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有身衣服了?天天拿戏服套着也不是个事啊。”
一听儿媳提到钱,吕状元的笑脸立马消失了,五官皱到了一起。
刚要回绝,可看到小孙女身上松松垮垮的戏服,他的心又软了。
“啪嗒啪嗒”的抽了几口旱烟,脸上褶子更多的他走到车前,拿出长条铜锁来打开箱子。
伸手在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后,他数了五十枚铜钱出来。
“别去镇上买布,贵,等过两天到了五里岗,你去问问谁家女人织布的,去他们家买个几尺,记得多问几家啊,找最便宜的那家卖。”
“还有,记得买棉布别买麻布,秀儿的皮肤嫩,买麻布磨得难受。”
“我晓得了。”罗绢花眉开眼笑地接过了铜钱,她本以为能要到买麻布的钱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一次铁公鸡居然打鸣了。
小孩个头小,做衣服要不了多少布,自己兴许这次还能扣点下来。
等看到自己孙女把蛋黄吃干净了,吕状元把剩下的蛋白给大人们分吃了。
虽然一人没分多少,可是尝了点咸味还是吃得很是高兴,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开次荤。
天已经黑了,吃完饭也没什么事情做,听着吕状元讲了几个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老故事,就要睡觉了。
今天守上半夜的人是吕举人,今天走了一天了,吕举人已经很累了,但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盯着眼前的火堆,别让它熄灭了。
“儿啊,你去睡吧,我盯着呢。”吕状元坐在儿子身边,又开始啪嗒啪嗒开始抽起旱烟。
吕举人打着哈切说道:“爹,我不困,你去睡吧。”
“废什么话,赶紧去睡。我老头子睡的少。”
就在两人在篝火前争执着,吕状元忽然用手捂着了自己儿子的嘴巴,用手指向远处黑暗中的树林子。
“嘻嘻~”一道又尖又细的女人笑声忽然在他们的右侧响起。
吕状元跟他儿子下意识的望去,却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嘻嘻嘻~你们说,我像人还像神啊?”漆黑的林子开始晃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吕状元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见多识广的他知道,这是有东西在向自己讨口封了。
这可不能乱答,要是答错了搞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可现在问题就是,林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向自己讨封啊?
夜间林子有节奏的摇晃,发出诡异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