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米,那也是我的米,赔不赔都是我的米,都没你的份,讲你的,还真以为你有米了。”雷凤凰气急了,“好,你不去讲,要的,以后你放牛要是吃了别人的菜,就把你给陪人,你也就不要再进这个屋,我就可以解脱,清静清静了。”
“我家的那些谷子都被你抬上来了,现在吃的米都是我家的,你又没种田,还说米是你的,脸皮比树皮还厚,而且我屋里的东西也都被你搬上来了,我家的米和我家的那么那么多的东西,够我和安途用一辈子了,哼,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屋里的。”安竹说。
“你你给我消出去,滚,不要进我屋。”雷凤凰争不过安竹,就会要安竹消走。
“好呀,你要我走,我这就去告诉刁大银,是你放的牛把他家菜吃了的。”安竹说着转身走。
“你去哪里,快给我回来。”雷凤凰生怕安竹去告状。
“是你要我出去,又喊我回来做什么。”安竹说。
“祖宗菩萨,我怕你,进屋进屋。”雷凤凰拉扯着安竹进屋。
今夜安竹过得很舒坦,吃的饱饱的,带竹途早早的睡了,而雷凤凰却像受了惊的小鸟,一直担心怕刁大银找上门来,而刁大银也很清楚雷凤凰的二儿子和三儿子是不好惹的,也一直都不敢找上门来,只能指桑骂槐的诅咒到凌晨才闭住嘴,雷凤凰在骂声消失了后才睡下。
雷凤凰每天天微亮时就将安竹揪起床去放牛,要到上学时,再喊安竹回来吃早饭去学校。
“我还要睡,不去放牛,我就是要睡。”安竹被雷凤凰揪下了床,闭着双眼,抓着床沿,还要爬上床去睡,可雷凤凰不由她,把她拖去正屋。
“快穿,把牛放后山,等吃早饭喊你,你就找个草多的地方把牛栓好,等放学回来再把牛赶去窑山放。”雷凤凰把安竹的衣服扔地上,看她穿好,又看着她把牛放去后山,安竹凭着直觉踩着若影若现的路面,雷凤凰自觉还太早,就回屋睡去了。
安竹拉着牛绳靠着一颗树坐下,睡眼朦胧,突然又清醒的睁大双眼洞察四周,想起了那堆坟墓又害怕起来,睡意全无,煎熬的等着天大亮。
安竹不知道自己熬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早晨,已到一年的年尾,又是盼望家人回家过年的时候了。
“我放牛去了。”安竹放下书包,自觉的说。
“你以后不用放牛了。”雷凤凰说。
“什么?”安竹肯定自己听错了。
“牛卖了。”雷凤凰说,“你以后放学回来,先去挑两担水回来,再去捡柴。”
“卖了?!”安竹惊讶的不敢相信,“真的卖了?卖去哪了,你为什么把我们家的牛给买了?”
“你管我卖哪里去,”雷凤凰说,“还不拿桶子去挑水。”
“我挑不起。”安竹说。
“挑不起?挑不起,好,”雷凤凰提起栓好两只木桶的扁担放在安竹肩上按了按,“这不是挑起了。”
“你按痛我了,很重。”安竹重心不稳,平衡不了两只桶子,小心的放下桶子,“我不去,挑不动。”
“你是吃不了苦的,跟你屋钟盼云一样。”雷凤凰说着又拿了两只轻一点的铝桶子,“这么轻的桶子你要还挑不起,你就消出去,不要吃我粮食,浪费。”
安竹挑起两只铝桶不是很费劲,她不再言语,也没有反抗,内心憋着愤怒与委屈向窑山脚下的井走去。虽然都是下坡路,但是鞋底的齿轮已经磨平了,踩在地上有点滑,她必须要很小心翼翼,不然很容易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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