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并不是按照地形和原有的道路。大学生们撞上的是鬼打墙吗?”
我在地上又用树枝画了一遍地图,拿出罗盘比对了一下,缓缓地对小蔡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鬼打墙,但至少可以确定,大学生们是被什么左右,走了这样一条线路,或者他们在躲避着什么。但我们要赶回去通知曹队,这样找不行,不但找不到大学生,我们都很有可能走不出去了。”
我和小蔡又沿原路转了回去,这时太阳已渐西沉,高大乔木的树影投射下来,整个林子显得肃穆而沉静,温度正快速下降,一层薄雾已开始在半山慢慢升起,像是一锅开水上腾起的水汽,看似飘渺,内里险恶。
我们找回曹队标注的记号的地方,但雾气上升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前方的道路很快隐没在浓雾中,近处树木也已难辨,变成了灰濛濛的一片,我们不敢再往前去,而下面的雾气也已弥漫上来,去迎焦二的后队也不现实,只有等在原地。
老实说,迷雾所带来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巨大的,有时候你不知道雾里是什么在注视着你,是什么在雾里隐藏了形迹,又是什么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布下了机关和陷井,对未知的焦虑无疑放大了恐惧,而最终让人陷入崩溃。好在对此,我已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便让小蔡和自己一起,从附近收集了一些柴草树枝,先点起一堆篝火,慢慢等雾气的散去。
小蔡也已从浓雾刚起时的震惊中平复下来,他坐到我旁边,问道,“老常,我们除了在这儿等,还能做些什么?这雾要一晚上不散,我们不是要在这等一宿儿?”
“只有等,冒然向外走十有八九会迷路,而雾中的鬼市我们还搞不清破解的法子,我想曹队和焦二他们也一定会原地停下,点起篝火,等待雾散,除非我们能判断出他们的准确位置,可能还有转机。”我重新用木棍把地上的位置图进一步的完善。小蔡则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围着我们身后的几棵树转了起来。
我们各忙各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鸽哨声划过迷雾,我脚边鸽子笼里的两只小鸽子顿时站直了身子,兴奋地抖了抖翅膀,又开始发出咕咕的鸣叫声。我俩忙抬起头望向天空,迷雾中依旧无法分辨,只能听到鸽哨声从我们头顶划过,向北而去,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是焦二的鸽子出发了,焦二正试图和曹队取得联系,估计他那边可能有了麻烦。我看着笼子中兴奋的鸽子,脑中电光火石般有了个想法,一个令自己震惊无比却又合乎情理的想法。
之前关于山中的迷雾,迷雾中的鬼市我更多的站在一种特异的自然现象的角度去思考,丁所长和曹队甚至认为是一种真实感更强的海市蜃楼,我觉得它似乎是一种由地磁异常引起的时空扭曲,这一点有点类似于玄门,但常祖笔记中所记载的,特别是张猎户所讲述的进入小镇的人为贪念所害的说法,用玄门是无法解释的,毕竟时空错乱是没有选择性,没有个体差异的。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但这一切如果都不是自然现象,这雾,这小镇的幻象,如果是一种我们所未知的生命形态,那很多疑问便迎刃而解。族谱中的记载,那一句“蚩尤道场,混沌古今”我一直没有揣摩出其中的意思,现在想来,似乎明白了一些。
混沌二字,我曾以为就是一种状态的描述,是一种虚无之境,但蚩尤的四恶兽之一的混沌兽我是知道的,一直当作上古神话看。混沌兽《山海经》《西海经》《拾遗记》甚至《竹书记年》里都有描述,无形无性,无生无死,以幻像噬人魂魄,但无人见过它的真身,所谓的“一兽吞万兵,死而无踪”。蚩尤死后,混沌兽便不知所终,但从没有人看到过它的真面目,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描述。后来,西汉立国,董仲舒独尊儒术之时,大肆篡改了上古纪年与记事,尊黄帝为正统,蚩尤自然成了邪蛮,而关于混沌兽的记载不是被删除就是被焚毁,最终湮没于历史的长河。
那么那迷雾,那小镇,那镇中的幻象如果都是混沌兽,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混沌兽食人并非食人的肉体,而是以人的精气为食,它以幻象将人囚禁,而里面的人变成了行尸走肉,思想被操控,而食尽精气后的肉身一定堆在山里的某个地方。混沌兽就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了数千年,但它独特的行为方式再无人识得,而被当地人称为了鬼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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