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羽林军监狱里来,皇帝又答应要彻查此案而欣喜不已。
李承宇旁边的空位自然是韦幼青的,韦幼青进去时,李婉仪正巧笑嫣然的陪李承宇说话。
韦幼青告了座,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安静的听李婉仪给李承宇讲契丹的风土人情。
“如今这样的天,正是契丹最难过的时日。”李婉仪莺声燕语的说着,“皇兄要听小妹讲实情,小妹就说了。这个也没什么的,咱们沙陀老辈人都知道。
新州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契丹人的过冬的牧场。可每年到了夏日里契丹人北归,新州就会又归了咱们。契丹王也不想打仗,奈何不打不行。先帝在时,要议和。契丹王不敢不议,可议和了新州就没了。
契丹王只好在新州旁边的大生州重新建过冬的牧场,用马匹,皮子从咱们这里换取过冬需要的东西,总算是勉强度日。
契丹王自然不愿意过的这么憋屈,想与咱们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小妹听阿西塞说,契丹没有那么多的兵和粮往南打,最多也就是想把新州夺过来就是了。”
李承宇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王元和无中生有诬陷阿西塞,正好给了契丹王以口实,让他能以此为借口,撕毁合约。这王元和真可以说是居心叵测了。”
李婉仪没有说话,算是她心里认可李承宇的话。李承宇转头对韦幼青睨了一眼,嗔道:“这么晚过来,可听得懂朕与公主在说什么吗?”
韦幼青笑道:“公主殿下在讲契丹的故事。幼青听懂了后半段,就是因契丹王没有能力南下,我军不屑于北上。那么无论契丹是赢是输,战争都只能止于新州了。”
“不屑于北上?”李承宇被韦幼青的话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幼青,你不如婉仪实诚。”
韦幼青明白李承宇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道:“陛下说的是,正如契丹没有能力南下,我军也没有能力北上。只是新州是我河东门户,万万不能被那契丹人夺了去。可方才公主殿下也说了,契丹视新州为他们过冬的牧场,看来新州之战的惨烈,也就在所难免了。”
李承宇摇了摇头笑道:“如你所言,又为何新州每年都在打,每年又总是能夺回来呢?”
韦幼青当然知道,何既明就在新州,以前每年都要与契丹人开战之时,只要把城中军民和辎重粮草在契丹人快来的时候,撤到离新州不远的州去,坚守不出,等开了春,契丹人自然就走了。
新州冬日里非常的寒冷,本就是猫冬的时节,去哪里猫冬都没有关系。这是河东镇秘而不宣之事,如果没有何既明,韦幼青也无从得知。
韦幼青嘿嘿一笑,北方六镇中,最大的就是河东镇。如今看起来在杨亦山手中,可实际上连杨亦山也是赵浩海的部下,手下的军官也大多出自护圣军。
如今护圣军虽然看起来被武修成兄弟夺得指挥权,护圣军也完全听从武氏兄弟指挥。可那是在赵氏不动的情况下,若是京城赵氏有个风吹草动,这群骄兵悍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