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不过跟碾死个蚂蚁一般。我耐心有限,你究竟写还是不写?”
刘捷默然不语,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苏切多哈哈大笑,取过手书,命手下代盖了元帅印章,又纵目巡视地上被俘诸人,指着其中一个道:“就派他去传令吧。给他松绑。”
段恩俞目睹这番情形,虽然其中曲折关节不甚明白,但总知道苏切多是威逼刘捷传令王华韦勇达,要诱捕两军,不敢再听,仗着身手敏捷,悄悄觅路出寨,到庙中与杜任会合。舅甥两人商量,这消息须得立即通知王、韦两位将军。段恩俞自幼在百粤长大,识得道路,杜任便让段恩俞前往萨婆报信。段恩俞不肯留下舅父孤身处于险地,当下不由分说,背负起杜任,便望萨婆方向跑来。他体内蓄有玄蝉诀内力,平时不觉如何,如此长途奔跑,负重登山,方显出威力,一路不眠不休,竟不觉疲累,与先出发的高清几乎同时到达萨婆。其实若不是午夜他痼疾发作,耽搁了一阵,他负着杜任,还能抢在高清头前。
王华韦勇达听了段恩俞的叙述,惊疑交加,虽然难以相信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幼童,竟能背负一个成年人逃出战场,又一夜之间疾行两百余里,但事关重大,此时也不暇追问细节,忙命人宣进高清,严词审问。高清见到杜任舅甥,虽不知两人如何到此,但粤军围攻之时,他们便在寨中,已知事情泄露,不等动用严刑,便和盘托出。大致经过,一如段恩俞所说。至于段恩俞走后,高清被粤人强喂□□,胁迫他来萨婆传令,沿途都有粤军押送,等等细节,也都一一交代。
王华韦勇达方信刘捷手令确是陷阱,让杜任舅甥下去休息,将高清暂时关押,两人商量对策。
韦勇达道:“看情形刘捷已经降敌,咱们不能再听他指令。而且听苏切多说话,其中还有许多内情委曲,瞒着你我。咱们既然已经占了萨婆,不如就以静制动,一面派人飞报朝廷处分,一面安抚百姓,寻找苏提,拥立百粤新主。”
王华沉吟良久,道:“世兄所说,确是最为稳妥之计。但咱们如今离京将近万里,等候朝廷指示,往来费时极多。苏切多带军在外,他又熟悉道路,若遁迹丛林,不来攻城,咱们找他不到,总是心腹大患。小弟倒有个计较在此,可以一举将他彻底击溃,只是要冒些风险。”
韦勇达道:“贤弟是想将计就计,引军回击塞尼?”
王华点头道:“苏切多必然在路上设伏。我们见机行事,将伏兵诱出歼灭,说不定还能擒获苏切多。”
韦勇达想了想,道:“从各方情势来看,苏切多身边至少还有四五千人,可能还是粤军最精锐的部分。我们两军一共只有千人,如果回兵迎战,就得放弃萨婆,会不会得不偿失?万一不能全灭苏切多部,让他逃回,咱们主帅已丧,只怕军心涣散,未必还能再取萨婆。”
王华道:“愚弟之意,是你我分头行事。你带右军驻守此地,我带左军去找苏切多。如果苏切多残部逃回,世兄五百人,可能守住萨婆?”
韦勇达惊道:“分头行动?只要不是苏切多全军来袭,我守城应该没有问题。我军人数虽少,但有城池箭楼可为依靠,况城中还有千余降军可用。但贤弟只带五百之数,要反伏击苏切多部,只怕太过危险。”
王华昂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来萨婆路上,都曾遇到埋伏,不都以少胜多,破敌制胜?赤云都人人身怀绝技,以一当十。满多山榕林之战,杀敌两千有余,我军却未损一人。我们既有准备,不入苏切多埋伏,就算不能全歼敌人,击溃他们应无问题。”
韦勇达听闻左军居然未损一人,也颇诧异,道:“武举所选,果然非同凡响,倒是愚兄低估了天下豪杰。既然如此,就按贤弟之计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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