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师学艺山中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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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者住的地方在大殿下处，木头搭架上披着茅草一斜到地，为了开门才立了一段平面。门不高，进门需低一低头才能进去。屋子里一床一几，墙上挂着太极八卦图，无什摆设，却也雅静。兄弟俩拜过，知道这正是要找的先生。

    先生姓李名深，号隐仙。李先生问过兄弟俩以前所学。第一堂课就给他们上了文字的六书之法。并说，这六书之法好比是人们生产所用工具，有了工具，不一定能干出好的活儿来，但没有工具，却是连活儿也干不得。所以，你们要用心体会，若能熟练掌握，必定有用，即便作别的学问，也会事半功倍。

    然后，先生又教了他们奇门遁甲、乾坤八卦。兄弟俩听得云山雾罩，如同在听天书。

    三人睡在同一间茅屋里，早晨，赵明听见先生起床出去了，不好再睡，也走了出来。并未见先生的踪影，就顺着山坡向东走去。他爬上一块像一朵飘云一样的平石，人仿佛就在天上，海就在脚下。想：真是不登高山，不知道山高，不临大海，不知道海阔。他向着天际望去，朝霞撒满了东方的天空，接着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像大海母亲把她最心爱的儿子送到了人间。赵明见那太阳的颜色上下并不一样，下半红色，而上部却是金黄金黄的，直到完全离开了大海，才变得通体金黄。那金光不再四射，只有一根红带垂在海里，似乎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出门时依依不舍地拉着母亲的手，做着无言的诉说。

    又是一个清晨，还坐在这块石头上，赵明听见一阵箫声传来，是先生吹奏的吗？那箫声似大海滚动的波浪，连绵不尽，似大山高低的峰峦，跌菪起伏。似草原一样广阔，似天空一样深邃。箫声在白云间飘荡，在山峰间环绕，在峡谷中回荡。赵明觉得自已进人了一个博大无比的世界，天、地、海还有这座山，吹箫人连同自己已融为一体，向着大海，向着苍穹，向着无际无涯的宇宙飞去……

    这时候，天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天庭的各路神仙相继迟到。赤脚大仙迟到情有可原，他一向懒散惯了。连一向勤勉的太白星也迟到，却是咄咄怪事。尤其不能令人容忍的是，日月两神、四方星主也迟到了，这还得了！若是造成人间时辰颠倒，方位错移，秩序如何维持？天何以为天？玉帝不免震怒。

    众星却委屈得很，说是在视察人间主祠时，被凡间人缠着脱不开身，人人都向他们要求发财，我等不司其职，答应不得，但玉帝一向爱民并以爱民示下，且人人都有理由，又拒绝不得。月老也说，是呀，臣司人间婚姻，本不管钱财之事，但所祈求的人都说，只要有钱，何求婚姻不成？臣也实在没法。

    太白金星说，臣所遇和众星大同小异。

    玉帝不由沉思：如今天界文武百官各有职掌，王母掌管后宫之事，金星带领一班文官打理三省六部，李靖保卫天宫安全，二郎在外领军，太上老君职掌医药御膳，日月四星把握四时八方秩序，雷公、电母、风婆、云女和龙王按旨行云布雨，天蓬元帅守卫银河天险，齐天大圣虽然放荡不羁，有他在，人间妖孽不敢兴风作浪，等等等等。自以为没有一点儿缺漏，怎么单单把职掌人间财物这么要的职务忘记安排设置了呢？天庭尊贵，全凭人间供奉，人间足，天界何不足？因而降旨：让太白金星在人间选拔一人，专司钱财，即刻办理。

    太白金星领旨即行，玉帝曰：“记住，财神在人间是神，在天上仍然是人。无诏，财神不得进入天庭。这个人么，要了解人间疾苦，有爱民之心，济世之才，还要有洁身自好、不事贪婪之德。也拘什么官宦子弟，帝王之后，只要符合上述各项就行。此事你要亲自去办，不得敷衍。”

    太白金星久离尘世，对人间之事已是不甚了了，想起了太上老君，就前去拜访。想老君身处人神两界，他即使没有时间和自己走一趟，能给推荐个人选也行。

    老君炼丹将成，丹炉撒不得手，就让金星去找自己的师弟李深。

    玉皇殿里金星显身，隐仙以溪水沏茶和山果接待。两人并不寒喧，交往并非一日两日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李隐仙说：“我刚刚收了两个弟子，或许与你我有缘。”

    金星掐指一算，颌首赞同，说：“只是尚需磨练。好在人间一年，天界一天，也误不了什么大事。”说完就回天庭去了。

    隐仙身负使命，又教了弟子一些天文星相之学，俩人也听不太懂，就学了些朦朦胧胧。

    隐仙却不再教了，他让两弟子在这座山里每人捡一块石头回来，石头要找自己认为是最好的，分头找，不能走在一起。于是赵明向东，赵亮向西，两人分头而去。

    赵明见这山上的石头并没有什么两样，随手拾了一块，拿回来交给先生。

    赵亮见这山上的石头，形状颜色各异，捡起来的哪一块都舍不得扔，就抱了一堆回来。

    先生并不在意这些石头，看了看兄弟俩，头微微摇着，不知道他表示的是什么意思。隐仙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点，赵明捡回来的石头立刻就变成了金子，赵亮捡的变成了银子。然后，就把刚才的词语对兄弟俩清楚地念了一遍，告诉他们，这是点石成金之术，但应该慎用，若用于一己之私，咒语就将失灵。

    隐仙又把兄弟俩叫到茅屋里，拿出两个坐垫让他们坐上去，先生自去煮米备饭。两人刚坐上去，就觉得昏昏欲睡。赵明觉得自己飘然升空，不久来到一处紫光霞气、氤氲缭绕之地。再望前走见一大殿，挂云遮地，气势恢宏。进到殿里，端得是肃穆庄严。殿两边站列着人物，一个个肃静无语，却拿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赵明被他们看得心里有点儿发毛，不免东张西望。抬头一看，丹墀之上正中坐着一位，更觉威严。赵明觉得这人有点儿面熟，仔细一想，像是玉皇殿里的玉帝。只听那人开口说话：“嗯，下去吧。”赵明刚一回头，就从云层里掉了下来。醒来方知是梦。心想幸好先生只顾做饭，并不在意，否则，这般没出息，坐着也能睡，真让人笑话

    赵亮觉得自己回到了家里。家里没有了父母，有一个老者在等他。老者象是玉皇殿里玉帝边上的那位，对，就是他一—太白金星。金星告诉说封他为物神。他十分高兴，可后边却天天在家种地干活，并没有什么神的感觉。他继承了爹的产业，种地、做买卖，还是住在赵家庄。有一件事倒是令他特别高兴，江月嫁给了他，还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赵亮太高兴了，他要笑，要放声大笑，哈哈……直到把自己笑醒。

    只听先生说：“吃饭吧，吃了饭，你们该下山了。”

    兄弟俩愕然，怎么只教了我们几天就让走？先生不说，兄弟俩也不便问，先吃饭再说吧。

    吃完饭，隐仙起身就走，俩兄弟跟着，一直来到第一次见到先生的地方。先生在“天梯”处停了下来，说：“就送你们到这儿吧。如果有缘，还能相见。我有几句话，你们听着：

    “梦亦为真

    真可为梦

    循梦求真

    寻真为梦

    依梦损真

    得真见梦”

    先生又拉起赵明的手，在他的手掌上用指头写了四个字，赵明觉得好像是：“有心无为。”赵亮想着先生也会给自己写几个字吗？

    转眼间，先生却不见了。只听得先生的声音：“这座山又叫岁月山，你们已经离家几年了，快回去吧！”

    迷茫惆怅之中，兄弟俩来到了进山时的那个山口。赵明想再看看进山时见到的那几个字，却只看到斑斑剥剥的几道笔划，不知那是当时的幻觉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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