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两套书各印一万卷,总共得费多少国帑?”
李逍竖起三根手指。
“三十万贯!仅仅只要三十万贯就足矣!”
这话一出,殿中许多胡子花白的大臣都激动的嘴唇发抖了。
足足近三百万卷书啊,这么多的书,只要三十万贯?
那岂不是说一卷书只要一百文钱?一套百卷也就十贯?一套五经正义一百八十卷,才十八贯?
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这么便宜。抄一卷书都要一千文呢,纸不要钱?墨不要钱?
“诸位别不相信,雕版印刷有个特点,那就是同一个版印刷的越多,那成本就会摊的越薄。打个比方,如果只印一卷书,那么抄一卷书花一贯,而印一卷书可能要花费数贯,成本远比抄书来的高。”
“雕版是可以反复利用的,印的越多成本自然越低。印上万套,那么版钱几乎可以不计了,这一卷书一百钱,主要成本都是纸墨人工,而某有新的书籍装订之法,用此法,对纸张成本也是大大节约。再加上其它方面的改良,则最后就能得出一卷书只要百文之惊人低价。”
“天佑大唐,有此神术,从此大唐读书人都有书读,都读的起书了!”一位白胡子老文臣激动的赞叹。
李逍等一大堆天佑大唐的声音慢下来,才又道,“原本手抄两万套经书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能也得上千万贯钱。而现在,雕版印刷,却只用三十万贯,而且时间、人工、金钱都节约许多,难道诸位不觉得这雕版印刷术远不止万贯价值?”
“诸位,我将如此神奇之印刷术,以一万贯钱就转让给崔家一份,崔知悌还有何不满足的?”
崔知悌恨恨的瞪着李逍,只悔当初为了早点拿到这印刷术,没有跟李逍多在契约上加上约束条文,更恨当时连个见证人都没有,有些话说都说不清楚了。
“陛下,雕版印刷术这种利国利民之发明,臣又怎么可能一直私藏呢?臣不会如崔知悌这样一心想着独占印刷术,我也没有料到他会有这种想法,本来也只是见他非常喜欢这印刷术,便转让给他一份,想不到他居然还不满足,居然还要独占,甚至今天在朝堂之上,当众殴打我!”
这番话一出,那就是诛心之言。
李逍有了这印刷术,想的先献给朝廷,而崔知悌,却想的是独占。
李绩这个时候站出来帮李逍说话了,“这件事情,本来两人立有契约,那么就该按契约来。本来按常理说一货不卖二家,但雕版印刷术不是一般的物品,其价值也远超万贯,李逍将印刷术献给朝廷后,又转让给崔家,此事也不算违反契约。崔知悌手里确实拿到了雕版印刷术,此事没错。”
既然李逍没错,那么错的就是崔知悌了。
李治黑起脸来,他对这些士族也向来没好感。这个崔知悌知道李逍有印刷术,马上就弄出万贯来买,还不是想独家垄断这种技术,真不要脸。
“崔知悌,就算你和瑞卿对契约有争端,那你也应当通过有司衙门裁判,怎么能在金殿之上,当众殴打上官?”
崔知悌只是个从六品上的职务,而李逍可是新授的秘书少监,从四品上职。崔知悌殴打上官,以下犯上,更何况还是在金殿之上,当着皇帝的面,这还犯有欺君之罪。
“大理寺卿出列,崔知悌今日行为,该论何罪?”
大理寺卿连忙站了出来,身为大理寺卿,对于大唐律令那是非常熟悉的,他迅速答奏。
崔知悌犯下的罪行很多,每一条都够免官夺职,甚至够的上下狱。
宰相李义府在大理寺卿说完崔知悌触犯之律条后,直言崔知悌犯有大不敬之罪,当诛!
李义府是庶族出身,最恨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对于崔知悌这样的五姓子,不知道多羡慕妒忌恨,有机会自然不放过。
同为崔氏的宰相崔敦礼连忙为崔知悌求情。
虽说崔敦礼是博陵崔氏,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家来,而且五姓七家本就相互联姻有亲,盘根错节的关系复杂。
“陛下,臣李逍也请求陛下宽恕崔员外!”
李逍站出来高声说道。
“哦!”李治心里有些惊讶道,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李逍故意坑崔知悌,可现在怎么李逍倒为崔知悌求情了?
“回陛下,臣之前已经与崔员外结亲,崔员外立婚契将崔氏二女许给臣为媵妾,崔氏女不日将择期入我李家门,我今日虽被崔员外殴打,但他是我岳父,我受他一些打就算了。”
李逍这话一出,崔知悌直接气晕了过去。
朝堂上更是一片咦的声音,连皇帝李治都感叹,李逍这也太狠了,丝毫没有化解之意,这还要赶尽杀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