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婢子去看看。"‘花’草抹了一脑‘门’的虚汗匆匆往外去。
苏晗正‘欲’向柏明秀问个清楚,却见小容已经送信回来了,她将小容喊到里间,"蒋项墨可说了什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疯言疯语?"
疯言疯语?小容有些困‘惑’的摇头,"蒋二爷不在北镇抚司。说是进宫了,婢子将信给了季小三,并没听到什么。"
苏晗蹙眉,那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柏明秀是怎么听来的?
柏明秀的回答将苏晗雷了个外焦里嫩,"我是听姨母身边一个叫彩娥的大宫‘女’说的,她很是倾慕蒋二爷,姨母还曾许诺给她个恩典送给蒋二爷做妾室……"
柏明秀这丫头在苏晗面前从来憋不住话,有的没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苏姐姐,你一点都不知道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那彩娥长的还行,‘胸’很大,腰很细,但是比苏姐姐差远了……"
苏晗自动忽略柏明秀后面几句没营养的话。
柏明秀的姨母就是潘贵妃,因四皇子涉嫌对六皇子下毒,她歇斯底里殿前失宜被降了位份成了潘妃。
苏晗气的脸都青了,宫‘女’都知道了,这事没有风也会有影,还拿子熙说事,‘逼’的她不得不点头,否则就显得她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配为人母。
真是无耻。
苏晗认定这是蒋项墨做下的,恨不得这人在眼前,狠‘抽’他几个大耳刮子。
其实,她却是误会蒋项墨了,横‘插’一脚的是潘贵妃。
潘贵妃降为妃后皇上一直对她冷着,她怕真失了圣宠,又为四皇子筹谋,起了拉拢蒋项墨的心思,让潘将军派人打探了蒋项墨的‘私’事,一五一十的都掌握了,潘贵妃便想‘成’人之美施恩与蒋项墨,又怕皇上不虞,便先‘弄’出点风声在皇上面前当趣事说,探一探皇上的意思。
潘贵妃巧笑嫣然的给皇上按着鬓角,察言观‘色’道:"妾身真没想到金吾将军竟是个敢做敢为,能屈能伸的长情男儿,也难怪彩娥这丫头不过一面之缘就起了心思,这丫头也是个痴心痴肺的,认死理,让人瞧着心疼,倒是那苏晗拿捏着不肯回头,臣妾也是体谅金吾将军为皇上征战鞑靼出生入死那么些年,身边连个虚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才起了这种心思……皇上以为这事臣妾可使得?"
先把彩娥当借口推出去,成了是彩娥的造化,不成也不过是宫‘女’思凡,与她是没有风险的,况且她还有后招,不怕蒋项墨不领情。
潘贵妃说完期待的看着双目紧闭的皇上。
皇上似睡着了,可指腹下绷紧的鬓角让潘贵妃的心提成一团。
皇上的戒心和疑心有多重她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因为她几句委屈辩驳的话被无情的降了位份,偏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都得感恩戴德的捧着受着。没人知道她强颜欢笑下那颗不甘的心有多恨。
"皇上恕罪,是臣妾多事了,臣妾该死!"潘贵妃受不住这份让人窒息般的肃冷压抑,忙匍匐跪在了皇上脚下。
沉默了好一息。皇上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神微眯的审视了潘贵妃片刻,方展颜道:"爱妃这是做甚,地上凉,快快起身。"
"妾身谢皇上隆恩。"潘贵妃起身后低眉垂目。哪里还敢再提这事,她小心翼翼道:"皇上的头痛可好些了,妾身再给皇上按‘揉’一会儿吧?"
皇上却是忽然捉了她的手,一把将人拽坐在自己怀里。
皇上近五十,却保养的极好,虎目龙睛,体格高大,很有‘精’力,这也是为什么不急着册立储君的原因,他觉得自己还能活一万年。处心积虑得来的江山,怎么可能轻易的‘交’出去,就是亲生儿子也不舍得。
潘贵妃先惊后喜,温温顺顺娇娇软软的顺势伏在皇上怀中,只要这个男人愿意跟她亲近,她就有办法再复宠。
让潘贵妃更意外的是,皇上竟然道:"朕正好有事宣金吾将军进宫,既然爱妃起了做月老的雅兴,也是体恤那小子为朕分忧,不妨爱妃亲自跟他说说。"
"……"潘贵妃睁着一双含情美目彻底惊愕了。她素来头脑‘精’明心机深沉也‘摸’不透皇上这一刻的心思了。
"皇上,臣妾---"吃不准皇上的意图,她不敢冒然行事,潘贵妃张口就要拒绝。皇上却已经摆手让内‘侍’宣蒋项墨觐见。
蒋项墨大步入内,恭恭敬敬的给皇上和潘贵妃行了君臣之礼。
潘贵妃不着痕迹的打量蒋项墨,身姿硕拔,英武轩昂,出身将‘门’,年少成名。又掌管北镇抚司,是皇上的心腹近臣,加官晋爵指日可待,这样的人物,别说是一个休‘妇’,就是公主郡主也不辱没。
话说把公主郡主许配给肱股之臣那不是宠信隆恩,倒是要削了他的仕途折了他的志向把人给毁了。
"爱妃?"潘贵妃一不小心走神了,皇上神‘色’微闪的看了她一眼。
潘贵妃忙摆正了坐姿,自是不同于适才在皇上怀中风情万种的情态,显的颇为端芳温婉,见皇上的表情轻松愉悦,她心中微定,含笑看向蒋项墨。
"蒋将军英武非凡,品格不俗,又为皇上立下不世之功伟使得鞑靼对我大周年年纳貢,岁岁称臣,皇上和本宫心甚慰,只是听闻蒋将军自今独身一人无有家室,男儿成家立业都是大事,业已立,家未成,报了君恩,却负了孝亲,思及此,皇上和本宫心甚忧……"
潘贵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让一旁的内‘侍’唤了一名姿容照水体态袅娜的美人儿进来,只是她只顾观察蒋项墨的脸‘色’,却忽略了皇上的反应,没注意到她一口一个"皇上和本宫"的时候,皇上那一瞬间‘阴’沉如水的龙颜。
蒋项墨却不着痕迹的将两人的神‘色’收于眼底。
那‘女’子先是对着上座跪拜,"奴婢彩娥叩见皇上、娘娘。"伏地的瞬间,情不自禁的看了蒋项墨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羞喜之‘色’。
潘贵妃笑着指了彩娥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就不指手画脚了,这彩娥丫头淑敏柔嘉,甚是善解人意,你要不嫌弃,就放在身边做个贴心人,不说红袖添香相得益彰,好歹冷热都有人疼惜,总好过你眼下一人清苦,也更能尽心的为朝堂做事……"
潘贵妃说着笑看了彩娥一眼,彩娥羞红了脸却忍不住用眼角悄悄的瞄蒋项墨。
威武峻拔,沉肃坚毅,功勋卓著,当初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男人,费尽心力的讨好潘贵妃,才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贵妃娘娘亲自开口,还当着皇上的面,她的心愿一定能成真了吧。
彩娥攥紧了手心,一颗芳心‘激’动的砰砰大跳。
蒋项墨始终目不斜视恭肃垂首,潘贵妃的话落音,他撩起衣袍冲着皇上跪了下来,"请皇上、娘娘恕罪,臣已有心仪之人,非她不娶,祖父祖母年事已高,臣只想他们过个清闲的晚年,房里不打算再添别人了,辜负娘娘的美意,请娘娘恕罪。"
蒋项墨尽量舒缓了冷硬的语气,拒绝之意却很坚决。
彩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她愕然看向蒋项墨,见对方视她为无物,丝毫不曾看她一分一毫,‘精’致美‘艳’的脸蛋渐渐红白‘交’加,不由用力的咬紧丰腴的红‘唇’。
潘贵妃对蒋项墨品‘性’的了解要比彩娥更透彻,她只是微一怔愣,就释然一笑缓了尴尬,彩娥不过是颗探路的石子,拒绝了她一次,还能再拒绝不成,而且她自信接下来的话,蒋项墨非但不会拒绝,还会欣喜若狂的感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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