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说这些岂不远了么?只要你听话,肯踏踏实实的给东家做工。别让哥哥到时候,跟着你丢人即可。”这个金三真是口吐莲花,说的煞有介事。
正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前。屋门早已敞开着,由门口就望见屋内有一人,大辫搭在身后,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衣袍半搭在肩头,下身穿着一条绯色的縟裤,斜着身子坐在一张春凳之,正用手指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向着门外望了过来。眼看着四个人被带了过来,这才将手放在嘴前一吹。
那个带路的军校急忙前一步,对其回禀道:“启禀牛录大人,先已将金三和那三个人一同带到。”屋内的那个人,这才点了点头,对着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几个人走进屋内,让他好好地看看。那个军校急忙带着四个人走进去,却让唐枫三个人站列于此人的面前。
金三则急忙的躬着身子,到了此人的身旁,先伏在其耳边,对其耳语了几句。只见那个人的目光,向着三个人身不住地打量着,半时方才点了点头。金三一见喜得眉毛眼睛都挤到一起去了,急忙又探手入怀,将一样被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取了出来,就着此人面前,将红布一层层的打开。
最后,就见在红布里现出一样东西来,竟是一根百年的老参。看这根参,色泽稍红,须子俱全,并且须根粗细均匀、稀疏而长,又不易折断,软如皮条状,人习称其为皮条须,一望便知乃是等的野山参。这回那个牛录,方才将身子朝前探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根参。却见金三压低声音对其言道:“这是小人这个月刚在山里挖出来的,不敢私匿此宝,便将其带来呈现于大人面前。还望大人能够笑纳小人的这一片心意,也只有大人方能享受的此物。”说完之后,将这野山参朝前一递。他却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唐枫,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个阿兰珠这才点了点头,对着那个军校一点头,那军校急忙走了过来,将金三手中的野山参接了过去,放在桌,然后又退回到原先所站着的位置。却见这位阿兰珠牛录章京,稍稍的欠起身子,对着金三言道:“既然你如此诚意,我这里的人手多一个少一个,倒也没什么太大关系的。毕竟这都是官家的事,非是我阿兰珠有意为难于你。图鲁什你带着他们下去,将金三的那门亲戚交给他,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不得轻易打开村寨大门。今夜,你就暂且留在此地,让他们给你们找个住处,明日一早就可以离开了。叫几个人来,将这三个汉人,也都带到笼子那边去,明日一早就全都押送到沈阳盛京去。”这个阿兰珠说完这番话之后,便不再理会与众人,又专心致志的去抠他的耳朵。
那个把手院门的八旗士卒图鲁什,急忙应诺一声,转身带着四个人便走出正房。这一回,在看那金三的脸掩盖不住的喜悦之情,尽都流露出来,脚下的步子也走得快了许多。刚到院中,图鲁什便对一队院内的巡逻卫队招招手。对着头前的军校吩咐了几句,那个军校听了之后,走到几个人的跟前,带着人押着唐枫三个人便往院外走。
唐枫却回头,对着身后跟着的金三高声喊了一句道:“金大哥,待一个月以后得了工钱,我便去寻你喝酒去。”身后押解着三人的军校,显得颇有些不太耐烦,挥起长矛杆子,便抽在他的背后。并对其喝令道:“少说废话,你这汉狗,还不给老子快些走。”说罢,又用力推搡了一下他的后背。
而他偷偷回头,瞄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个金三脸的神色,却见其最初稍有些泛红,可旋即便又恢复成正常。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跟在这一队军校的身后,快步出了大院,向着村寨最里面而来。原来,村寨的后面正靠着那个光头山,且靠着这面的山壁,稍显得有些陡峭,且怪石嶙峋,十分不好爬。
再向前走出不远,就看见在这村寨靠着山壁这里,放了七八个大大的木笼。每一个木笼里,都关着足有二十几个汉人。一个个目光呆滞而涣散,每一个人的脸,都是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有的趴在雪地,有的靠着笼子坐着,还有的在笼子里来回焦躁的走动着,却并无一人看一眼,外面新被押来的这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