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用手中的单刀指着面具人的胸前,盯着他脸上的神色,等着他的回答。而面具人对此却似乎并不曾害怕,用手将低到自己胸前的刀尖子推开。不冷不热的对其回敬道:“大帅之阵亡,并非是我等之罪过。乃是因为我等弃船登岸,刚刚抵达北汛口。却恰好看见,东北军正在屠杀北汛口的村民百姓。我家大帅眼见着百姓遭此涂炭,于心不忍,这才带着手下人一拥而上,想要制止这场惨祸。可谁曾料到,东北军人数众多,我等照实是难以抵挡。并且,又时时的对我等又施以冷箭。大帅一时不查,为唐枫亲手所射出的两支弩箭射中,当场便已不治身亡。而除了我下令逃出去,给船上的人报信的军校以外。就只有我一人生还,可当时我亦是中了对方一箭,伏地装死才得以逃脱出来。大公子若不信,可问问这个军校,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若我有一句假话,就请大公子将我的人头割下”。面具人说完,迎着刀往前走了几步。
郑森对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脸上始终都戴着一副面具的男子,本就殊无好感。如今听说,自己的爹一出事,第一个被他所怀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面具人。而以前,他也劝说过郑芝龙几次。离这些人远一些,更是莫要与北面的,那个新建立起来的大清国彼此之间有任何的关联?毕竟,他可是大明朝的生死之敌。
而郑家的根底,本身又不是十分的干净。出身于贼,又与鞑子有所牵连。一旦为朝廷所知,即便郑家再海上可以呼风唤雨,可终归还得住在陆地之上的。又怎么能得罪眼前的这个朝廷呢?如今郑芝龙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战死在辽东,这里面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面具人。可又看他不似在说谎欺瞒与自己?只得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压了又压,转过身瞧了一眼,那个手中捧着神主牌位的军校。
却感觉这个军校的面相,使自己感到有几分面熟?便对其开口问询道:“老帅阵亡在辽东沙场之时,你可是亲眼得见老帅是被东北军唐枫所射杀的么?你可要讲实话出来?若是但有一句欺哄与我的话?你自己想想,我会拿你如何?”郑森说完,却是将手中得刀抛掷在地上,瞪眼瞧着此人。
这个军校,又将其所见到的场景,一一对着郑森从头至尾的讲述了一遍。至于,他没有亲眼得见的,自然也就无需提起。可听他如此一说,却将那个面具人给摘了出去。此人不仅是无罪,反而还是有功之臣。若不是他冒死命人将消息送了回来,自己又从何处得知其中的真情?郑森听了这个军校一番话之后,点了点头,强自忍着心中悲愤。又对那个军校问道:“你可是日常随侍与老帅身旁的旧人?可将你的名姓报与我听。”郑森此时,也是心中打算提拔这个军校。毕竟是其舍死忘生得将消息带了回来,至于对眼前这个面具人的赏赐?郑森可没有打算过。
“属下施琅,可说还是老爷的同乡。这次属下无能,竟没有护好老爷,甘愿领受大公子的处置。”施琅说到此处,急忙捧着灵牌跪倒在地。却被郑森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其给半托半拽了起来。而站在其身后的那位老夫人,此时也早已经听了个明明白白。一听说郑芝龙战死在沙场之上。顿时便晕厥于地,慌得身旁围着的丫鬟婆子们,一起上前来将其搀扶起来,一边用手扑娑着她的胸口,一边高声呼唤着,并将其搭回后宅去救治不提。
而对于这些,郑森一时也无暇顾及到。急忙吩咐府内的管家,这便开始将灵棚搭建起来,在将白绫扯上,府宅院门两旁各自挑起一杆,上面书着一个奠字的白色灯笼。而府宅内的人,一律身披重孝。虽然,郑芝龙的尸体没有被运回来,可也不妨碍先举行祭奠仪式。而郑森也早就打算好了,在南安给郑芝龙先修一座衣冠墓。待自己统兵到了辽东以后,一旦要是能寻到了郑芝龙的尸骸,便将其下葬于辽东境内。
而后,郑森抽空又命人将二叔和三叔都请了来,毕竟他们是自己的爹的亲弟弟。至于那位面具人,则是无人对其加以理会。他倒也对此没有抱怨在心,与郑森告了辞,推说另有要事在身。便径自离开南安,赶奔石井去会郑鸿逵。也好与他商议一下,看看下一步该当如何?看郑森表面如今是极力克制着,但看其双眼射出两道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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