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崇祯皇帝才特意为他祭祀。并又特意恩典于他,给他还追封了一个溢号。如今,洪氏一门都深以此为荣。所以,本城主心中就有了一个疑问。如果那个洪承畴早已为国捐躯?那么你又是何人?似你这等鼠辈,只知保得住自己一条小命,而转身投效于大明的生死之仇敌,认贼作父,认贼妻为母,终日出入胡人的帐篷,乔扮丑面拜舞于鞑子酋首面前,为了保住头上功名,不惜为自己留条猪尾巴?我都替你发愁,到了此时,你家的祖坟又如何能保得住呢?倒莫不如,当初来个痛快的,也好全了自家的一门忠烈名声?事到如今,可也无有回头之路了。岂可再如那位大明将官一般,称呼同一个姓名,岂不要辱没与这个称呼?如似这般,那阿猫阿狗也都可以被称作洪承畴这个名字了。我劝对面的这位将官,不如,易名为洪贰臣如何?这名字定无人叫过?且还令人一望就知,你对八旗鞑子的忠心。各位都听好了,今日,这位将军就此更名为洪贰臣。”唐枫这么一番铿锵之言,说的洪承畴的脸色是变换莫定,身子如今早已在战马上哆嗦个不住。一部灰白的胡须也是颤抖不停,身子若不是依靠着,分别站在战马两边的军校给支撑着,早就跌落马下。洪承畴不由哆哩哆嗦的伸出一根手指,点指着对面的这位东北军首领。
而这也一切却还不增完事,仅仅才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只见对面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竟忽然对着他诡秘的笑了一下。随后伸手在自己的怀内摸出一张纸来,将其抖了开,开始高声诵读道:“……闻卿被执之后,矢志不屈,蓬头垢面,骂不绝口。槛车北去,日近虏庭,时时回首南望,放声痛哭。追入沈阳,便即绝食。虏酋百般招诱,无动卿心。佳肴罗列于几上,卿惟日闭而罔视;艳姬侍立于榻前,卿惟背向而怒斥。古人云: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慷慨与从容,卿兼而有之矣。又闻卿绝食数日,气息奄奄,病不能兴,鼓卿余力,奋身坐起,南向而跪,连呼“陛下!陛下!”气噎泪流,欲语无声,倒地而死,目犹不瞑。君子成仁,有如是耶?呜呼痛哉!年余以来,迭陷名城,连丧元臣,上天降罚,罪在朕躬。建祠建坊,国有褒忠之典;议谥议恤,朕怀表功之心。卿之志节功业,已饬宣付史馆。呜呼!卿虽死矣,死而不朽。死事重于泰山,豪气化为长虹;享俎豆于百世,传今名于万年。魂其归来,尚飨!”念完之后,却将这张纸先不收回怀内,反而又盯了对面的那位洪承畴一眼。只见这位老将如今,身子是颤抖得越发的厉害起来。
“洪承畴,这也就是大明皇帝为你亲手拟定的祭文。可惜呀,那面还没有拜祭完你,你这面就已经反身跪倒在别人面前去了,急着为自己重新拜认了一个后君父。就如那些其夫前一日才死,她第二日就裹了家中的浮财,匆匆忙忙的奔入第二家之内的改嫁之妇一般,竟似在家一日都受不得,毫无节首可言?这件东西就与你留个念想好了,我这还有一封,你母亲亲手所书的书信一封,如今我也命人交递与你的手中。你若不信,可以就在此地展看观看。至于这封书信又是如何到了我的手中?这你就无需多操心了,我只告诉你,这封书信是定真无假。来人,将洪老伯母亲手所写的这封书信,还有这个大明皇帝为他所写的祭文,都与洪贰臣拿将过去。让他自己好好的辨认一下,看我可是欺瞒与他?对了,再将那个神主牌位也与了他们。万一,这位洪贰臣当真重新殉了国?也到省得在劳烦其手下人,来为他操办此物了?”随着这位东北军主帅一声令下,其手下军校急忙伸双手,去将书信和祭文接了过来。
随后,那个军校驱开战马,直奔到了离着八旗军阵不远的地方,才勒住战马的丝缰。将那封书信高举在半空,对着对面的人晃了一晃,高声喊喝道:“对面出来一个人,好将你家主帅的家书接过去?”而那面由木板制作而成的神主牌位,也被两名骑兵抬出来,放在队伍跟前。至于对方肯不肯拿走此物?那自己对此就无须理会了。随后,那两个骑兵带转坐骑奔回本队而去。洪承畴勉强打起精神,强挺着对手下的军校吩咐道:“去一个人,将我的家书拿回来与我一看?”手下早有一个亲卫应了一声,驱马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