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跪倒在地,规规矩矩的便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而此刻,站在昌德宫大殿之中的高丽文武群臣们,眼见自家的国君,如今都给那位东北军主帅跪倒在地。自己岂又敢有所怠慢?慌忙也随着跪倒在禅让台下。只是自己的国君,都称呼那位城主为君父了?却又让这些人如何来称呼与其?总不能也随着李熙一同去这般的叫吧?可自己的国君也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自己又岂能与父亲同样去称呼对方呢?如此一来,岂不是目无尊上?而这也就等于犯了欺君污君之罪。
也不晓得,是哪一个有创造性的高丽文官?竟然在随着众文武一同跪下的一刹那,忽然就想出一个词语来?“臣孙等,恭祝城主祖上万寿无疆。”一个人如此的一喊,余下的文武们,自然也就跟着一同喊了开去。昌德宫内洋溢着,好一阵的认祖归亲的热闹。只是令众高丽文武们深以为憾的?
却是自己如何就不是东北军中的将领抑或是文官?如要是身在东北军中任职?岂不也能令在场的这些人,去高看与自己一眼么?恐怕,就连这位高丽新国君,到时候都得给自己几分薄面。而同样站在昌德宫内的,这些东北军主将包括曹文诏等众人,眼瞅着在这座昌德宫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禅让台上的,哪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跪了下去。只剩下东北军中的几员大将,却是兀自站在原地,一时倒颇显得有些尴尬以及。
毕竟,这昌德宫内并不算小,空旷的宫内,所有人都低俯下身。仅有这么几个人杵在原地?这似乎也太过明显一些了。曹云诏急忙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几员大将,递过一个眼色过去。自己也率先,就跟在这群高丽群臣背后一同跪倒在地。只是如此一来,倒也打破了东北军中的,上下官员见面无需行有大礼的军规禁制。
自然,此一时彼一时,而贺疯子和额亦都与东方升以及胡腾容与曹变蛟还有高一功,还有那位特战队的头领二来。眼见那位众将之首的智将,都以带头跪倒在地,也连忙撩起自己大腿上的护甲,相继跪了下去。整座昌德宫内,此时除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位东北军主帅,余者包括那位卸了任的高丽国君,还有一应宫女,和被李熙给招返回来的太监们,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水水的跪了下去。只是因其身份较为卑微,只能是跪在最外面。
而此刻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环顾与大殿的四周,眼光触及之处,无不都是带着一脸的恭敬神色,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的高丽文武大臣,以及东北军的将领。无形之中,也令这位冰雪城主的心中,竟升起来一股子傲气。一时有了那种拔剑在手,小觑天下英雄的气概。可以说,唐枫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知道了。
有人甘心情愿的跪倒在自己的面前,这给自己的心理带来一种怎样的满足和愉悦的心情?怪不得,人人都巴望着能当上皇帝?吃喝穿用等自然无须再提,自会有人肯为自己去操心费力的?且还处心积虑的想自己之不及?最主要的,是终日得有人小心翼翼的,跪在自己面前恭维着自己,且还要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观察着自己的脸色,唯恐与那一句话说错了?在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而这才是当皇帝的好处?
只是这位东北军主帅,才仅仅沉醉在其中,只有片刻的功夫。忽然在脑海之中有一道灵光闪过,同时一眼瞅到了,此刻已是跪在禅让台下的,那位卸了任的高丽国君。却见从他双目之中,流露出一种屈辱和无奈以及愤恨的眼神来。这也让这位东北军主帅,由此而渐渐变的清醒起来。
今朝自己虽是风光无限在眼前,可谁又晓得以后?会不会在他日,自己也落到与这个高丽旧国君同一个下场?这可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毕竟谁都不在能占卜出来,自己今后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这位东北军主帅想到此处,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能再太师椅上在坐得安稳下去?慌忙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且是绕到一旁,不再受这位新任高丽国君,以及这些如今跪在昌德宫金砖上的文武群臣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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