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日后,赵明月布衣粗裳,对镜理妆。--唔,就这不断扩大加深的胎记,不停变黑稠密的雀斑,也没啥妆可理了。
照了左脸照右脸,小手抓过光可鉴人的长发,白嫩衬着乌漆,异常惹眼。
略一思索,赵明月便抬手拿过近旁笸箩里的剪刀,刃口合青丝落。
既然已经丑成这副德性了,索性就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吧!
“哎哟丫头,这么好的头发,你可真下得去手!”
芮大娘目瞪口呆地抢下她手中的凶器时,一头漂亮的黑发已经惨不忍睹。
“没事,方便行事,还会长出来的。”
赵明月冲她呲了呲牙,悄悄握紧拳头才忍住砸镜子的冲动。
“倒也是,省得被找你的人认出来。”
芮大娘收回轻抚参差不齐乌发的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钱袋递过去。“你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我留你怕也留不住了。这些钱你拿去用,虽然不多,但也够你撑过数月。”
“大娘--”
“我知道你脑筋清楚,想法也多,以后总归不会没有着落。不过眼下,你就不要推辞了。”
“我没有要推辞啊,”
水灵灵的眸子俏眨,璨亮如星:“我就是想说,大娘你不会看错人,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赖以及救助。今日一别,不管多近多远,只要我还在人间,你还在这里,我们娘儿俩总有再见的一天。”
“好孩子,好月儿。”
芮大娘张开双臂抱住清灵浅笑的某丑姑娘,心酸油然。“外头虽然风光无限,却也人心险恶。假如你盘缠用尽,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回来大娘这里。千万不要勉强…”
她该何去何从捏?
芮大娘的小茅屋地处蓝域近郊,宽畅齐整的驰道直通内城。
也就是半个多时辰的光景,赵明月便坐在了城门之内的一处小摊旁,沐浴春风,手托香,嗯,丑腮,专心思考人生。
何从,是不用费脑子滴。
彼时的兆凌王府中,她三度踏上盈蓝湖底,本打算躲上一段时间就返回水面,找某人问罪。不想只待了一小会儿便觉呼吸困难氧气渐稀,只好沿着狭窄的石洞一路前行,从另一爿湖面破水而出。
那么计划便要跟着变化改,心意亦应随着天意走咯。
她需要四个月,来结束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连理;更需要时间慢慢弄清真相,确保自己安全无虞,再考虑回去之事。
至于何去么…
小手不觉摸上腰间的钱袋。
在芮大娘家休整好,她就将自己从头摸到了脚。唔,缀了珍珠玉粒的那双绣鞋落在了水中。其他值点钱的,除了先前那身衣服,便数手上的羊脂玉女戒。
可哪样她也不敢动,只能藏了又藏,以防泄露身份。
盘缠不多,也走不远。
还是…
吃饱了再说!
热气腾腾的面送上来,赵氏某小吃货本质毕露,欣欣然摩勺擦筷,准备对异域美食一尝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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