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对？错?

如愿所偿！！”</p>

    狄山语调有些轻颤的问道：“你……你不会是想……”</p>

    龙子鸣沉声道：“只有他们全部死了……今日之事才不会传出，大云和幽冥草原之间，才不会死磕到底……”</p>

    狄山和罗杰面色巨变，齐声喝道：“不可！”</p>

    龙子鸣猛然仰首朝天，厉声说道：“有何不可？既然罪孽已起……杀两人与杀二十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饶过他们，你们心中便不会内疚了吗？若是真的能够如此的话，那么你们……尽管阻止我吧”</p>

    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身后面色复杂的两人，长枪一震，向着远处奔袭而去。</p>

    看着转瞬消失在两人视线中的龙子鸣，狄山和罗杰齐声轻叹，眼中满是复杂。</p>

    片刻之后，狄山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或许……他……是对的！！”</p>

    罗杰猛然睁大了眼睛，如同第一次见到狄山一般，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老狄……你……你怎么也？”</p>

    狄山长叹一声道：“食君之禄，忧君之思……这是我们的职责。”</p>

    罗杰沉声道：“即便明知是错吗？”</p>

    狄山沉默了半响，轻声说道：“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能真正说清对错呢？”</p>

    他再叹一声，接着说道：“老罗啊，撇开职责不说，到了我们这种境界，最重要的便是心境。可今日之事，我等心中有愧，或许终此一生都再难释怀。”</p>

    “心镜有瑕…...再难延续逍遥之道。既如此……若是想要更进一步，只能自封心门，转修无情之道。这是你我的劫数……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p>

    罗杰的身形一阵晃动，竟是连退三步，看向狄山的目光之中已经满是陌生，他哆嗦着嘴唇，激动的说道：</p>

    “什么劫数？？你这是逃避，是懦弱，根本就是一错再错！！”</p>

    他似是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于是猛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片刻后他无比感慨的说道：“老狄啊，错了就是错了，无论转修什么道，都没法洗去我们手上沾染的无辜之人的鲜血啊。”</p>

    “你我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没有勇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还要如那小孩子一般耍赖不成？”</p>

    “终此一生无法再进一步又如何？难道为了修行，就可以昧着良心，灭绝人性吗？若是那样，即便达到了至尊之境，即便当世无敌，到时候还会是个人吗？”</p>

    狄山静静的看着罗杰，半响之后，忽然仰天长叹道：</p>

    “我二人从和朝廷有所关联的那一刻起……其实便已经放弃了逍遥道了……”</p>

    “即便你不承认，却也无法摆脱那朝廷爪牙的身份……无辜？呵呵……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便那些人不是你所杀，可你身为黄云营的统领，真的能够撇的一干二净吗？”</p>

    剑圣狄山再叹一声，长袖一拂，踏步而去。</p>

    只剩下罗杰一人如遭雷击，矗立当场，如遭雷击</p>

    ……</p>

    林中的风，越刮越猛……落叶飘零，枯枝颤动……晚秋的萧索，展露无疑。</p>

    罗杰呆呆的立于风中，片刻之后似是被那萧索渲染，看上去越发的苍老而悲凉。</p>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已经被不少枯叶覆盖的山鬼和幽罗二人身上，目不转睛的看了半响……许久之后，他收回目光，缓缓将手中那把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海怒举至近前，面色变得有些古怪。</p>

    他只有这把刀……尽管这把刀甚至都不在神兵榜上。</p>

    江湖中很多人都难以理解，为何刀尊没有寻找一把和其名气匹配的刀，至少那样的话，他的战力可以提升不少。</p>

    可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罗杰的这把刀，是他曾经过往的一段缩影，承载了他一段逝去的悲情……</p>

    他忽然仰天长叹道：“执念始终在……从未放下，谈何逍遥……”</p>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忽然间</p>

    “啪”</p>

    一声清脆之极的金属断裂声响起，那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海怒竟是被他中中间一折两断……</p>

    他喃喃的说道：“既然心境有瑕，难以再进一步……那么，我便舍弃刀道，弃之重修吧”</p>

    段成两截的刀身坠落在了地上，立刻有尘土飞溅。</p>

    不知是否因为长刀本就沉重，将之弃掉之后，罗杰忽然长叹一声，喃喃的说道：</p>

    “果然，轻松了不少啊”</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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