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其他士兵多了一个训练科目,没事就钻到矿山里练习如何用黑火药筒开矿。别人开矿都是尽量多炸,他们不然,有时候炸的多有时候炸的少,根本没谱儿。
其实他们根本不打算开矿,只是借着这个机会锻炼对火药的掌握程度,和各种硬度、质地建筑物的破坏力。
这玩意在别处不好实践,去深山沟子里炸山玩又太浪费火药,以洪涛的鸡贼性格放个屁恨不得都要产生点效益,矿山训练就是他的主意。
现在这群被称作工兵的新军战士不能说可以用火药筒雕刻,也能做到想炸多少炸多少、想让城墙怎么坍塌就怎么坍塌的程度。
随着一声不太大的闷响城墙塌了,但这次工兵们没算准,炸塌的有点多。不过这不全怪他们,天知道城墙里为啥是空的。这些回鹘人更鸡贼,建城墙都不舍得浪费空间,内侧还弄出很多房屋。
城破,接着就该是巷战了。坍塌城墙两侧近五十米的范围内都被攻城弩和霹雳弹清空,回鹘人好像也没打算在城墙上和入侵者死拼。
这一点让洪涛有点意外,敌人啥时候变这么聪明了,居然知道新军的弱点,不让远程武器发挥最大威力,而是打算用巷战最大限度的杀伤。
其实吧,新军对付巷战并不是弱点,只是和野战的强项比相对弱一些。他们有蝎子弩和钢板弩可用,还有霹雳弹开路。
这种会爆炸的铁球很受新军士兵欢迎,它不光可以用攻城弩当做远程武器远远扔出去,还可以当保龄球滚。
点燃之后滚到哪儿就炸到哪儿,这就是新军士兵们发明的巷战利器。近身肉搏,不不不,上梁不正下梁歪,在洪涛的熏陶下新军士兵们也学坏了,能用武器解决的事儿他们绝不打算逞英雄。
“贡多,盯好你的手下,没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许入城。除了黄金和战俘其它细软依旧归你,不用和新军抢,多抓点战俘也是收入,嘿嘿嘿……”
当一队队新军士兵在攻城弩的掩护下向坍塌的城墙靠近时,洪涛还有点不太放心,主要是担心青塘兵乱来,把这座精美的城市全毁了。
次仁贡多当然知道帅司大人想干嘛,他早就把部下派到了北门和南门外,留着西门让城内的人逃。
这也是历次作战总结出来的经验,放走一些溃兵是好事儿,他们能把帅司大人的威名免费传播出去,对今后的作战可能会有帮助。
“大人、它、它……”不过这次他好像不打算直接听令,指着洪涛身后瞪大了眼,连说话都结巴了,像是见到了活鬼。
“……我靠,不会吧,宁可毁了也不肯留给本官!”洪涛顺着次仁贡多的眼神回头一看,也傻眼了。
此时肃州城内有好几股黑烟飘起,像是有人点燃了什么。点燃了什么呢?答案就在城头上。肃州守军已经放下了武器,摘下头巾跪在地上跟着一阵阵的钟声祈祷,然后就把自己点燃了……
“王大,吹号让攻城部队撤回来。”此时新军已经快接近坍塌的城墙,洪涛突然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官人,为何要停止攻城?”王大毫不犹豫的执行了这个命令,但还是想问清楚原委。
“人不能和疯子比狠,这座城算完了。记住啊,越往西这样的疯子可能越多,一定要分辨清楚再去接近他们。”为什么,这还用问嘛。既然这些人要选择自焚,就不会把城市好好的留给自己。
现在洪涛突然明白那些钟声是干什么用的了,它是一种信号,算起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城内的街道、房屋里肯定都准备好成为火焰的炼狱,谁进去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