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买强卖的不法行为。
裴英实际上被软禁了,只能在军营里一小块地方活动,吃喝用都由黄蜂负责。爱说啥说啥,爱喊啥喊啥,守卫的士兵权当听不见,唯独不许出去。只要靠近门口的警戒线,他们的钢板弩就会端起来,还是上好弩箭的。
裴英真不敢去赌这些狗屁没见识过的士兵会对自己手软,尤其里面还有很多蕃人士兵,他们恐怕都不懂什么叫大内太监头子,死在他们手下太冤了。
靠功夫冲出去?别扯淡了,会功夫也不是外星人,只要被弩箭射上照样玩完。功夫近身肉搏好用,离开十几米距离同样是活靶子。
“驸马这是要做什么?你来告诉我他要做什么!”无名的怒火和深深的忧虑就只能冲着黄蜂发泄了,这几天黄蜂没少挨揍,但也只能打不还手的忍着。
“……孩儿听城主大人说,湟州城北的木杆子又要挂上人了。驸马一早已经启程去了湟州,他让我转告您一句话,可是孩儿不敢说……”
这件事儿的始末黄蜂大概知道,对于驸马的选择从心里觉得应该。那些官商太可恨了,湟州和甘凉路是如何在驸马治下蒸蒸日上的他必须很有发言权,历历在目啊。
要是容忍这些家伙继续胡作非为,不出半年,湟州城内的百货商场就得门口罗雀,那些花了大价钱在城内买地盖房子的商户也得血本无归,风雪楼里的小姐再妩媚动人也是白搭。
而这一切造成的骂名最终还会落到驸马头上,百姓们不会追到开封府状告吴王府的商队胡作非为,而是要怪驸马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
既然你玩不转当初就别大包大揽的吹牛,害得大家白白高兴了一阵儿,结果还不是和以前一个德性。
但是对于自己的养父和师傅,黄蜂也不敢有实质上的埋怨。想来老人家的选择是有理由的吧,谁对谁错真分不清,只能每天当沙袋给师傅出出气。
“为何不敢?此时还有什么不敢,快快讲来!”裴英听到驸马给自己留言了,心中稍微踏实了点,只要有的聊就还不算最坏。
“……驸马说这次当孙子都不成了,还得求着当孙子,去慢了连孙子都……哎呀!”
黄蜂咬了咬牙,还是把驸马的交待转达了出来。结果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大嘴巴直接把他给抽得原地转了一个圈,两眼直冒金星。
“你你你……他他他……气煞老夫也!快说,如何能离开此地?”裴英不用听完也知道后面说的是啥,同时也清楚驸马是真疯了。他不光要解决商队的事儿,还打算拿吴王府的商队开刀,杀鸡儆猴。
当初驸马刚来湟州时就用三十多条禁军军官的命达到了目的,这次恐怕又得搭上几条。但这么做既不符合驸马的利益又不符合皇帝的利益。
朝臣之间的矛盾必须有,也必须是可控的,不能达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如果驸马真把吴王府的商队法办,那就不是几条人命的事儿了,这是在啪啪啪的打吴王和王安石的脸,顺便也把皇帝和朝臣的脸一起捎上了。
现在别说当孙子,就算当耷拉孙自己也得去阻止这件事儿。悔不该啊,当初如果不去试探驸马的底线,应了他的请求多好。那时候是他求自己,现在改自己求他了,还不一定能求得上。
“驸马说要您去向城主大人当面保证,会当着皇子和儿童团孩子的面儿讲明此次事件的缘由,并承认错误……”黄蜂嘴里的牙都有一颗松动了,血水顺着下巴滴落也顾不上擦。
“真是好算计,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像个怄气的孩子……也罢,快带我去见城主……”裴英听了这个条件,老脸直抽搐,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