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老子没真的教这老道表演胸口裂大石,难保他不把我的脑袋当成石头先给裂了。”
这时叶法善来到床前,耿少华和婉儿赶紧起身见礼。
刁小四偷眼望去,婉儿形容憔悴眼圈发红,显然她娘亲的毒伤不容乐观。
龙在天问道:“仙长,小女可还有救?”
叶法善打量病榻上的婉儿娘亲,见她面容浮肿,肌肤上泛起一缕缕蛛网般的紫sè血丝,嘴唇发黑牙关紧咬,全凭一口真气吊着。
他沉吟须臾,猛地迸立左手双指凌空虚点,“哧哧”罡气破空如万箭齐发,由婉儿娘亲的脚底涌泉穴起一路往上直抵眉心。
正当所有人被叶法善眼花缭乱的指法所吸引时,他的右手黑拂尘一抖“啪”地拍击在婉儿娘亲胸口,嘴里低喝道:“睁眼!”
如应斯声,婉儿娘亲双目一睁蓦地弹坐而起,张嘴“噗”地喷出一大团浓稠的紫黑sè毒血。
叶法善左掌轻拍,“呜”地张嘴吐出一团金红sè烈焰,顷刻间将毒血焚炼一空。
众人看得心神震荡,对叶法善的身份再无半点怀疑。耿少华惊喜交集,俯身拜倒在地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叶法善大袖一挥发出股无形罡气,将耿少华的身躯抬起,呵呵笑道:“一个酒肉道士,可当不起耿爷的大礼。”
婉儿扶着娘亲慢慢躺倒,见她又昏沉沉睡了过去,但呼吸和缓肌肤上的毒气霍然褪尽,一颗悬挂多时的芳心终于放下,含泪感激道:“仙长恩重如山,不知何以为报?”
刁小四清清嗓子在旁指点道:“早晚各两只烧鹅,每只烧鹅两包酱,再来两坛好酒,够不够?”
叶法善闻言双眼发亮,舔舔嘴唇咽了下口水,笑着道:“甚好甚好。”
他微微肃容,继续说道:“方才贫道以纯阳功力将她体内的毒气强行迫出,但五脏六腑中多少还会留有一些余毒,需要慢慢休养调理。”接着便交代了几条养生排毒之道。
耿少华和婉儿均都用心记下,耿南翼请教道:“仙长,除了运功逼出之外,这紫云毒蛛可还有其他法子可解?”
众人闻言无不将期待的目光凝注在了叶法善黝黑油亮的圆脸上,毕竟还有三四十人身中紫云毒蛛,其中不乏毒伤沉重xìng命垂危者。
叶法善一屁股坐下,肥大的身躯压得座椅吱呀吱呀痛苦叫唤。
他抬手抹了抹唇边油光水滑的黑胡须,回答道:“紫云毒蛛乃是蜀中唐门独家豢养的剧毒之物,也只有唐门能解。”
耿南翼心一沉道:“久闻蜀中唐门乃是天下四大门阀之一,门下弟子从不与外人交往,会通镖局与它素无渊源,却教我如何讨得解药?”
叶法善微微一笑道:“耿总镖头不必忧心。据贫道所知,婉儿姑娘跟唐家小三颇有交情,如果由她出面多半能够马到成功。”
“我?”婉儿诧异地摇头道:“仙长,您怕是弄错了吧,我从未见过任何唐家门人。”
叶法善不慌不忙地道:“你和小四兄弟还有楚老镖头、玉总镖头是不是曾在云阳镇救过一对年轻夫妻?那唐家小三跟柴夫人相交莫逆,可算得是总角之交。”
刁小四插嘴道:“那是柴夫人跟唐小三的交情,人家可未必肯搭理咱们。”
叶法善慢条斯理道:“理不理试试便知。就算唐家小三不想搭理你们,但柴夫人的面子么,他却不能不卖。”
刁小四顿时想起李秀宁在临行时送给婉儿的那块玉佩,猜测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叶法善微微一笑道:“过关的当然是英雄,过不了关的那是狗熊。”
婉儿道:“可是我连蜀中唐门在哪里都不晓得,还请仙长赐告。”
叶法善道:“唐家小三两年前被他家老太爷赶出了家门,最近几个月化名李靖,一直在长安城的各家青楼里沾花惹草流连忘返,你去到那里一问便知。”
婉儿听了俏脸上腾起红云道:“长安青楼,我怎么好去那种地方?”
叶法善胸有成竹道:“无妨,让小四兄弟陪你去就是,他办这事再合适不过。”
刁小四听得满心不是味儿,自己怎么就特别适合干这个?又凭什么贼老道在这里好吃好喝,自己却要往来奔波?但转念想到有机会与婉儿独处,更有机会公费逛青楼,心头的一只小爪子不由得又开始挠来挠去。
他嘿嘿一笑道:“老道,算你慧眼识英雄,晓得我见多识广能说会道,最喜欢助人为乐。”
叶法善笑而不语,龙在天踌躇道:“此去长安路途不近,一来一返赶得及么?”
叶法善热心道:“贫道在终南山养了一只大雕,夜行三千不在话下,便借给婉儿姑娘和小四兄弟。”
耿南翼大喜过望道:“仙长如此隆情厚意,今晚咱们定要一醉方休!”
刁小四忙道:“如此甚好,我一定要喝醉了酒才能上路。”
楚烈愕然道:“小四兄弟,这又是为何?”
刁小四坦然自若道:“我恐高,怕晕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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