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成了强盗?”
刁小四立即有了主意,说道:“好,就按你们商量的办。我还有点急事儿,便不留两位老哥了。”
耿南翼和楚烈见刁小四答应得爽快,心里甚为高兴,又寒暄了几句便去找叶法善等人商议去了。
众人正说着如何能够将这数万银两平安无事地运去长安,换作药材和粮食的问题,一名会通镖局的镖师脸sè古怪走了进来禀报道:“耿总镖头,你最好去库房看一下。”
耿南翼一怔道:“出了什么事?”
那镖师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是刁四爷刚才来库房拿走了账册,又把库门关上不准任何人入内,说是要亲自清点库内银两。”
龙在天皱眉道:“这位刁兄弟又在捣什么鬼?”
裘俊逸笑道:“左右大伙儿都坐得乏了,索xìng一块儿去瞅瞅如何。”
当下众人出了聚义厅直奔后寨的库房。来到库房前果见铁门紧闭,外头聚着一堆满脸迷茫的镖师正在窃窃私语。
楚烈推开厚重的库门,叫道:“小四兄弟,你在里面干什么?”
库房里传出刁小四的回应道:“我在忙,马上就好!”
楚烈举目四顾登时一愣,就看到库房里那些装着金元银锭的木箱子上、古董玉器上还有值钱的家私字画、珠宝首饰乃至绫罗绸缎上,横七竖八到处贴着墨迹未干的封条。
那封条上龙飞凤舞,赫然写着:“刁记”二字!
再看刁小四光着脚丫子,跳在一张红木八仙桌上圆睁双目正奋笔疾书。
裘俊逸见状哭笑不得道:“小四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啪!”刁小四将最后一张封条沾着面糊按在了屏风上,长舒一口气道:“完工!”丢下毛笔跳下八仙桌笑嘻嘻道:“只要是没贴封条的无主之物,你们尽管拿去。”
耿南翼瞠目结舌,说道:“可这库房里的不义之财全都是大伙儿商量好要捐给纯阳观赈济灾民的善款。”
刁小四理直气壮道:“难保落到贼老道的手里善款就变成了鸡腿鸭腿,不如我亲自来保管。”
龙在天哼了声道:“小刁兄弟,你这般无理取闹岂是侠士所为?”
刁小四顿时对龙在天肃然起敬,说道:“素闻龙老庄主大公无私大义凛然大爱无疆,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眼看着黄河两岸万千灾民嗷嗷待哺,想来龙老庄主必定于心不忍,何不大发慈悲将卧龙山庄一并捐出,少说也能换得十万八万。”
龙在天银眉一挑刚要发话,叶法善笑呵呵走上前道:“小四兄弟,要不我说两句?”
“站住!”刁小四一声断喝,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说道:“道士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这些钱都是小四兄弟你拼着缺胳膊少腿挣来的,爱怎么花怎么花,原也不关贫道的事。”叶法善笑容可掬,说道:“只是从前你一穷二白,贫道也不好意思提。如今家底丰厚,是否该将欠我的两座道观还我了?”
刁小四一怔道:“贼老道,你想讹我,门都没有!”
叶法善道:“小四兄弟,你可知有句话叫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刁小四打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意,嘿然道:“那又如何?”
叶法善道:“我猜鹰扬老妖很希望会有人告诉他,到底是谁杀了yīn盛阳。”
刁小四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叫道:“贼老道,你敢黑我?”
叶法善慢悠悠举起一根手指头道:“我给你打个对折,就一座道观?”
刁小四视死如归道:“做梦!”
叶法善不急不徐,说道:“利息全免?”
“成交!”刁小四打落牙齿和血吞,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心如刀割地撕下一张又一张封条。
叶法善悠然自得地看着一张张掉落在地的封条,说道:“嗯,这是三清大殿,这是后殿,那箱子银锭勉强够造座钟鼓楼……藏经阁也有了,接下来是伙房、jīng舍还有两座偏殿,别忘了从观门外起,每隔两百米还要建一座歇脚凉亭——”
最后,刁小四站在最后一箱金条前,恨不得把三清大殿、钟楼鼓楼、藏经阁歇脚亭等等诸般,统统塞进这黑道士的喉咙里,咬牙切齿地问道:“现在连驻观道士穿的短裤叉都有了——贼老道,你还能想出什么来?”
叶法善想了想,然后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还有我替你理账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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