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公怫然动怒:“原来正是你在搅这趟浑水!”他骤然疾步便往前走上去,挥手要去掀开帘子,李兴蓦然一喝:“姜国公,不得放肆!”
姜国公动作一顿,僵在屏风前回头看向李兴:“此人身份不明,如何可信?”
李兴沉声:“国公爷错了,如今凤室,唯他可信!”
姜国公未及说话,内室里人似完全不知外间动静,兀自淡道:“翁氏自未入宫,便听命于桓王,却被桓王为成大事所弃,心狠手辣由此可见一斑,更甚者为拉拢宋家,以公主为饵,诛我于江陵,心机谋略,也实在非同小可,若姜国公决心要跟随此主,那我也只能在此祈愿姜国公一句,祝君,永不沦废子之列。”
这人的声虽然温润清淡,略一听甚至有如沐春风之感,可这说的话却是半点都不客气,这其中深意,更是令人细思恐极,姜国公勃然大怒,拂袖指他:“你到底是谁!?”
那人又是一声叹息,透过隐绰帘屏,姜国公见他徐徐站起了身,一步步往外间走来,“姜国公一世忠武,姜家二子也是不世之材,却将老马失蹄丧半生荣光,也是令人扼腕。”
姜国公脸色铁青,本欲指着他骂,那人却已伸手揭帘,绕过了屏风,姜国公面上血色刹那间褪尽,他看着与他之间仅隔了三步距离面对而立的人,犹如五雷轰顶,指节不住的颤抖,嘴唇翕动而不能言,良久才颤巍巍地抬起手来,指着他只说出一个字:“你……”
这一袭青衣,真的是早已葬入了皇陵的死人啊!
可这死人偏偏此时就站在他面前,淡而含笑,拱袖清正地略施一礼:“不论姜国公作何抉择,我也尊,姜国公意愿。”
姜国公脑中思绪一时杂乱无章,使得他动作特别迟滞,他僵硬地回礼作揖,垂首,终只能苍声缓慢地喊出了三个字:“……驸马爷……”
——
乔弥还活着,委实给了姜国公不小的打击,一切虚假的谎言在强硬的真相面前不攻自破,他突兀地消沉下去,甚至称病罢朝,不管哪一方的人,心中都难免有些忐忑,姜堰暗中抓来荷菱:“爹突然说想见你,这是怎么回事?”
荷菱扭扭肩膀:“这我、我怎么知道……”
姜堰沉吸一口气,一把拉过她:“跟我回去!”
荷菱一个趔趄,大惊失色:“不是,大哥,你等等,你让我准备准备,我准备准备……”
姜国公自那日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了书房中,至今不曾有动静,不管问什么说什么,他也恍如未闻,不知在想什么,姜堰自然也知了此事的不同寻常,不敢再惯着荷菱,径直将人从侧门甩了进去,半点不带含糊的。
多年不曾踏进这个地方,再一进来是被甩进来的,荷菱说不出什么感觉,或许是有些委屈的,一见到姜国公,她一言不发,“啪”地一声捂住自己脸,眼就红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