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紧为我引见一番!”张正书有些急了,“至于这报纸刻印一事,需要多少钱银都没干系。”
书铺掌柜笑道:“小官人莫急,你留个姓名,今晚小的去为你探探他们口风。”
张正书说道:“我姓张,城外‘大桶张家’张小官人便是。”
“原来是张小官人,失敬失敬!小的姓陈,你唤小的陈掌柜就是了。”这书铺掌柜的实在是被吓一跳,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风传被章家衙内打傻了的张小官人,居然是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看样子绝对不似傻了嘛!“‘小报’误人不浅!”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就拜托陈掌柜了,这是定金。你为我寻来一个‘小报’秀才,愿意签下雇佣契约的,一个秀才我给你一贯钱。若是能为我寻来一个店面,我另有重赏。若有消息传来,直接到汴梁城外八里,寻张家大宅便是。通报时,叫我的名就行了。”说罢,张正书掏出一两碎银,递给了陈掌柜的。这时候,一两白银的购买力极其惊人,因为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缺银的。张正书给的一两白银,基本就相当于三贯钱了。
陈掌柜喜出望外:“多谢小官人!”陈掌柜能不高兴吗,这书都还没开始印刻就赚钱了,而且只是耍耍嘴皮子的事。“怪不得牙人这般赚钱!”陈掌柜心中想着。
这“牙人”,其实就是宋朝这时候的中介。而且这时候的“牙人”十分容易辨认,看他的衣服就行了。如果看到汴梁城大街小巷上有袖子特别长的人,就是“牙人”了。“牙人”之所以穿长袖的衣服,是为了在袖子里触摸手指头,讨价还价,并计算交易数。袖里吞金正是此意,一般“牙人”的佣金,还没张正书给得多。要知道,“牙人”的佣金可是吃双方的。也就是买方要给成交价的百分之二,卖方要给成交价的百分之三,当然,“牙人”也不是没有责任的,万一他做中介,买方买到的东西是假货、赝品,他们可就是担保人,要是找不到卖家的话,“牙人”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这时候的北宋,牲畜、田宅、米、盐、茶、鱼、劳动力、织物、书画等交易里,到处可以见到“牙人”的身影。虽然很多人羡慕“牙人”,靠一张嘴就能吃饭了。但“牙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起码,作为一个“牙人”,要对价格极其敏感,不能亏了买方,也不能让卖方没有钱赚,这就是本事了。
走出了这个书铺,张正书心情大好。
“北宋果然不愧是最接近后世的朝代,只要有钱,就没什么办不了的事……”
张正书感慨道,这以金钱为上的社会固然不值得提倡,但利益驱使,才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如果可以,张正书宁愿保住一个风气变坏的宋朝,而不是看到被异族入侵的中原大地。那时候的中国,还是中国吗?
“小官人,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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