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符合,为何不给立女户?”
“我为何要带着妹妹立女户独自生活,想来里正叔公心中也是有数的,也是日子着实是过不下去了,才要走这样的路,里正叔公不许我们立女户,还要将此事与大伯相商,那便是将将刚爬上来的我们姐妹俩重新推入火坑。”
“既是在这里我们已是没有了活路,那我们便也不活了,只寻根麻绳,去趟县城,吊死在那县衙门口去。也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瞧一瞧看一看的,看看我们是怎么被家中狠心的大伯和大伯娘,还有村中无所作为的里正合伙给逼死的。”
“又或者,里正叔公您也不怕这些,还是执意要将我们送回去,那倒是也无妨,索性我现在把话也放在这里,这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还是一包耗子药到井里,大家都玩完,里正叔公您看着办就是。”
“反正对于我而言,到是没什么分别就是了。”
庄清宁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更是将庄景业,活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前他也是时常见这庄清宁的,素来都是一副低眉顺耳,逆来顺受的模样,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今日竟是说出这么一通的狠话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被逼急了的人?
宋氏平日里的做派,那是人尽皆知,对这双侄女也是刻薄的令人瞧不下去,想来人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打算鱼死网破了。
庄清宁这个时候这般发狠,倘若当真把她给逼急了的话,真要捅刀子或者下老鼠药的话……
他这个里正,即便侥幸保住了性命,只怕这前途也是到头了,甚至还要被旁人戳断了脊梁骨去。
只是,这狠话谁都会说的,眼下这庄清宁,到底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还真能反了天去?
庄景业眼光微闪,将方才的震惊皆是收了起来,板了脸喝道:“小小年岁,说的这是什么话?”
“里正叔公这话便是不信我能做出来这事了?”庄清宁冷哼一声,眼中满满都是凶狠:“那成,那里正叔公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只等着听信儿就行。”
说罢,拉着庄清穗便往外走,瞧那方向还不是回庄如满家的方向,而是去村头水井的方向。
庄景业见状,心中顿时慌了。
这人被逼到绝路上,鱼死网破的事也不是没有,他哪里敢拿一家乃至全村人的命赌了这个事情去?
“等等。”
庄景业急忙拦住了她们两个,在斟酌片刻,擦了额头上的一把冷汗后,轻咳了一声:“也罢,既是你这般坚持,那这女户,给你立了就是。”
“多谢里正叔公。”见庄景业答应下来,庄清宁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横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世道素来都是如此,你越是狠,旁人也就越怕你,你若真是逆来顺受,旁人并不同情,甚至还要说一句你不争气。
她们姐妹想要在这条件下生活下去,往后还是要裹上一层厚厚的刺猬铠甲为好。
庄景业进屋取了纸笔,将庄清宁立女户的文书写好,末了盖上里正手中管理文书专用的印章,交给庄清宁。
“往后,你便是与你妹妹独立一户了。”庄景业道:“往后生老病死,再与旁人无关,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虽说宋氏心狠了些,却也不至于让你们饿死,你们却是死乞白赖的要立女户的,这出来之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下顿吃的更没有着落,当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真以为生活是那么好讨,日子是那般好过的?